“智囊且坐。”公孫遼眯著眼睛,“先生前翻說我興不義之師,今番又要助我勝利麼?”
“我隻需一半的貪狼忌,便可攻陷銀峰關!”孟陽起家,向著公孫遼說道。
“一道聖旨。”他歎了口氣,“隻要一部奪職銘門兵權的聖旨。截斷他們的佈施,不必然要靠軍隊。天子的一紙聖旨,能夠讓他們從貴為帝都八門之首,刹時變得一錢不值!”
端木子雲站在孟陽的身後,也悄悄地諦視大帥的神采,時不時地,他會瞧向他的右手邊,藍衣人坐在那邊,飲著漠北濃烈的烈酒。他的十四支箭固然擊傷了烈羽,卻冇有一支能真正的射中目標,他緊緊握住腰間的佩刀,麵有恨意。
“石虎”公孫遼自領十五萬雄師,坐鎮在貪狼忌大陣的火線。他行軍並不快,沿途幾近秋毫無犯。此時他端坐在方纔搭建好的營帳以內,座下的世人正等待著他的軍令。
“孟先生。”湯道成見禮道,“鄙人隻是同意大帥的風格,卻並不是同意他的做法。自古假借勤王之名,黃袍加身者,終成千古罪人。下官不敢有悖人倫,逆行於天下!”他轉向公孫遼,“大帥雖有雄師在手,局勢在握,卻一定能勝利。此番銘門雖敗,必永載史冊,千秋功勞,萬載彪炳!”
“天子哪來的兵將?”湯道成苦笑著反問。“帝都的兵權都在多數護手裡。”
他這話語肆無顧忌,端木子雲仇恨至極,拔刀出鞘,指向李雲通。“玄鐵箭何其貴重,孟先生與我吃力心機,纔買到這十四支,你卻冇有一支射中,是何用心!”這些淬毒的玄鐵箭,是他們從靈族的販子中破鈔巨資購進的,因為製造困難,破鈔了一年的時候,對方也僅僅打造了十四支。
“他不會。”湯道成搖了點頭。“但是天子會!”
“湯先生,”公孫遼不怒自威,粗重的眉毛擠在一起,厲聲道,“我這裡文臣很少,性急的武將確是很多,禦史如果冒犯了誰,公孫即便想管,怕也無能為力。”
端木子雲雖有開天之眼的神通,卻冇法觀察民氣,隻能與神明對話,這是對方暗自嘲笑他的“屠龍之術”。天下無龍,要屠龍術何用?他年紀雖小,卻心有城府,緩緩收刀入鞘,嘲笑道:“李閣主自大箭術高超,玩弄甚麼十四連珠,誰想倒是‘箭箭虛發’,哼哼,小子自愧不如!”
湯道成笑了笑,說道:“現在的天下,恰是不義的天下。天子雖稱‘仁帝’,但其多行不仁之舉。多數護一度勸戒,卻無效果。銘門號稱忠義,有‘不帝歸’之祖訓,卻也難成大事!我湯道成順天而為,互助大帥,有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