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會兒必定有人會來吧？跟來的人說，這玉佩我本不想再用，但情非得已……五千兩算我借的，那玉佩，你就直接交給來的人吧！”言罷，劉火宅將交票揣入懷中，掀窗一躍而出，三縱兩跳不見。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小人閒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

聽到這聲，劉火宅抬起來頭來，看看學館匾額楹聯，哂然一笑——

“你姐千辛萬苦送你來上學？就是讓你來睡覺的？”劉火宅立即問道。

勸學書館。

“掌櫃的，要追嗎？”打手們麵麵相覷，不由又問了一遍。

被打斷了吟誦，先生麵色有些不爽，但是看著劉火宅麵色神情特彆是氣勢，終究冇說甚麼，點頭讓呼應的門生出去。

“掌櫃的，追嗎？”一個票號打手伸脖問道。

幸而，劉火宅稍稍鬆開了手：“我不管你是偷，是搶，是騙，喊伴計送來五千交票，我便放了你，若不然……”另手微一使力，紫檀的桌邊生生掰下一截來。

“都，都不是，我是感覺……感覺……若讀書讀成先生那種德行，還不如不讀！”林小果被憋急了，衝口而出，“再說了，讀書有甚麼用，人都說，百無一用是墨客，憑著我的個頭、力量，就算上船埠扛包，也比那老頭教書掙的多。隻要賣幾年伕役，就能攢些錢，買幾畝田了……”

這類工夫，票號養的打手可不常見，並且……打手現在都在內裡，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哦！我聽姐提及過你，火宅弟。”林小果虎眼一睜，鼓掌道。

這件事，劉火宅卻也恰好曉得，他情不自禁捏起了拳頭：“你是嫌棄你姐呢？還是驚駭彆人指指導點？”

“追！追你們個頭啊！都下去，滾下去！”瘦子勃然大怒，口沫橫飛斥退了一乾人，待這些人走到樓邊，瘦子又彷彿初醒，“快，快派人去禁衛軍大營，把李小三給我截返來！如果來不及了，多使銀錢，把來的人打發還去，不管如何打發還去，就說是一場曲解。”

劉火宅深歎一聲，取出了交票：“凶手來頭很硬，我們惹不起的！來這裡之前，他給了我這一千兩交票讓我給你，意義……你明白的。這一千兩，不管你是持續讀書，還是種田，或者做個小買賣都……”

為甚麼會信？很簡樸，劉火宅取走了五千兩冇錯，但他用來做信物的龍形玉佩，代價卻遠超越五千兩，哪怕是仿冒的都不止這個價，天下間會有這麼笨拙的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