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其籍貫,口音龐大,不過以洛陽本地音為主,應是於此出世,少時便出外遊曆。識字,並且字寫的很不錯,出身應當很好。派人去查了洛陽府名冊,但未曾查到任何一個用此名姓之人,疑係化名。”
“彆擠!彆擠!都彆擠!大師也曉得,冰清出身西域,每年迎春樓中坐檯不過一季,當中還會被很多達官朱紫相邀赴宴,在這實呆不了幾日的。春宵一刻值令媛呀,大師越擠,越亂,與冰清靠近的時候就越短……”護院們身後,春五娘聲嘶力竭的號令著,總算讓澎湃的群情停歇了些。
一闋結束,白影盈盈,餘音嫋嫋,沉寂了足足幾十秒鐘,暴風驟雨般的喝彩迸收回來:“好!好!”“歌好!舞好!人更好!”
跟著那白的奪目、長的驚心、直的動魄的腿漸漸穿出,婉轉、慵懶的歌聲在大廳中響起——
跟著那天籟普通的歌聲,台上冰清女人轉裙抖袖,緩緩開端舞動,初時節拍還慢,應著那懶洋洋的曲子,看不出甚麼來,到了第二首歌,節拍垂垂狠惡,她的確就成了一團凝集不散的白雲,在舞台上飄忽不定,其行如乘風,其步如滑冰雪,其體……肆意彎折柔若無骨。
那聲完整不珠圓玉潤,合適傳統的審美妙,就彷彿民歌演唱大賽中,俄然一名搖滾歌星走下台去,抱著琵琶彈唱起來。
“翡翠明珠載畫船,黃金腰帶耳環穿。自言身在波斯國,隻種珊瑚不種田。盈盈小客抱琵琶,歌舞天孫帝子家。彈得開元教坊曲,款項還隻當泥沙……”
迎春樓頭牌冰清女人,賣藝又賣身,大師都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