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淩秋又用銀針自‘四白’‘上關’處刺了幾針,便見樊義眼中血絲逐步減淡。紅腫之處也不再較著。一番施為以後,樊義已能看清物事。隻聽杜剛大笑道:“聶老兒倒是教了一個好門徒,可惜武功不咋地。”冷淩秋聽他一句“聶老兒”,那口氣倒和老偷兒成不空有幾分類似,他那日偷了翎羽山莊的卷軸,現在也不知跑到那邊去了。正想著,卻聽樊義道:“武功不好能夠再練,難練的倒是有一顆俠義之心。”杜剛眼望冷淩秋,也點頭稱是。
冷淩秋見血衣樓諸人業已走遠,心中猜疑,他隻道關鍵楊士奇的王振和蕭千絕乃是一丘之貉,本日聽蕭千絕口氣,彷彿並不將王振放在眼中。猜不透他和王振究竟是何乾係,是相互合作,還是相互操縱?不過那日蕭一凡和蕭鐵手要刺殺楊士奇,鐵定是王振主謀了。想起楊士奇,心中擔憂不已,也不知路小川可否將他安然護送返鄉?待其間事了,還須前去見一見楊大人,這《農耕伐漁圖》中之謎,想必也隻要他才曉得。
樊瑾一聽,頓時氣悶,歎道:“哎,還幸虧我本日去後山獵了幾隻野兔、野雞來貢獻二叔,冇想到你還藏私,有好招兒也不教我。”樊忠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便教你幾招罷,免得等下吃肉時,下不去嘴。”樊瑾聽他願教,頓時歡樂鼓勵,一拽冷淩秋道:“你也一起來學學吧,說不定今後另有效的著的處所。”冷淩秋怎禁得起他這一拽,身不由己,便隨他踉蹌而出。三人來到那日樊瑾舞劍處,隻見他早已架好柴火,隻等烤食。
樊瑾忙道:“這毒很短長麼?此後可還能瞥見?”冷淩秋見他體貼則亂,忙道:“樊大哥放心,這‘蛾鱗粉’本來是無毒的,但用水濕透後,粉末沁入肌膚便有毒了。”樊瑾喃喃道:“怪不得那老賊說牢記用水沖刷。”說完隱覺不當,又道:“既然無毒,那他還給甚麼解藥?”冷淩秋見他一臉利誘,便解釋道:“他給的並非解藥,這‘蛾鱗粉’不能沾水,但一入眼,人體本能反應之下,淚水便會主動湧出,這不是毒藥也成了毒藥了。”樊瑾趕緊再看樊義,卻見他一滴淚也冇有流出。冷淩秋又道:“這風犰給的藥,定是按捺淚水之用,樊大哥不必擔憂。”說完心中暗想,這風犰公然用毒裡手,連人體反應也可作下毒之用,今後再遇此人,當可謹慎些。
樊忠嘿嘿一笑:“天然會的,當年太後之疾,便是他調度,每日鍼灸按摩,才氣延得半年,聖上見他很有本領,便留他在宮中當差,直至本日。”冷淩秋一聽,心道:如此說來倒是八九不離十,隻是樊忠莫非不知他也是師從玄香穀?莫非大師兄還須埋冇身份?便摸索道:“不知這葉太醫師承那邊?名字叫甚麼?”樊忠道:“我隻是殿前一個保護將軍,那能刺探他師承來源,你問這做甚麼?但是想找他比試醫術麼?”冷淩秋嗬嗬一笑:“我這點粗淺醫術,怎能和宮中太醫想比,樊將軍太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