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蒙城,隻覺肚中饑餓,見前麵不遠處一座酒家,便上馬而行,隻想吃些東西。這蒙城便是那日和成不空比試腳力之地,冷淩秋想起老偷兒曾授本身輕功,當時隻想學了易筋經,便可學會這《禦流行》,現在看來,隻怕是要空歡樂一場,現在想到此事,心中不免有些鬱鬱。
冷淩秋聽他說到楊大人,頓時來了精力,他善於楊府,楊士奇對他更是親入父子,自入玄香穀後,便與楊士奇久未會麵,這時聽人提及,便放慢了扒飯速率,側耳聆聽起來。
冷淩秋號脈結束,便對那婦人道:“嬸嬸常日此處可有疼痛之感?”說完站起,手按肚臍之下三寸之地。那婦人害羞點頭道:“每月一到月中之時,便疼痛非常。已有多年了。”冷淩秋笑笑道:“此病卻不難治,乃是哀痛過分引發宮門閉塞而至,如是我師姐師妹在此,為嬸嬸按摩一番,當可立時起效,隻是本日我一後生小子,按摩卻多有不便,不如為嬸嬸開一方劑,連服七日,定有好轉。”
冷淩秋見二人迷惑,隻是笑笑,將‘素問’銀針一字擺好,又取下承擔,折成墊手,行動輕車熟路,二人見他有模有樣,頓時信了大半。那男人便遞過左手任他號脈。冷淩秋伸手一探,隻覺那男人脈象起搏有序,血氣暢旺,卻無病症。又令哪位婦人伸出右手,但見那手指白淨如蔥,定是丈夫珍惜有加,常日不謙讓其多做家務。便解下袖角覆蓋其上,以免肌膚相親。那女子見他非常講究,頓時又多信了一分。
隻是他又怎能曉得,他誤食千年玄蔘和血玲珊以後,早已體質大變,固然被鎖住周身大穴節製其藥性,但那千年玄蔘又豈是常物,便如困於堤壩之滔天大水。即便隻要一小小空地,也會乘虛而出。大穴如果堤壩,那隱脈便是間隙了。玄蔘藥性不能經周身大穴而出,便沁入隱脈,散入滿身各處。在其體內幾次沖刷,早已將他周身經絡練得堅固廣漠非常。
冷淩秋修習《玄陰九針》更對周身隱脈位置有一開端把握,心隨眼動,當他看那圖中所注隱脈時,身材當中已是成心偶然在對其停止指導。
冷淩秋見他這般,也覺難受,但見二人精氣健旺,神情飽滿,倒不像不育之人,便道:“鄙人師從玄香穀,略懂醫理,如不介懷,倒可為二位診上一診。”那對佳耦雖不知玄香穀是甚麼處所,但聽他說會醫術,卻恰是投其所好,那能不肯?隻是見他年紀悄悄,和那些滿麵長髯的郎中大夫有著天壤之彆,不由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