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深思一下,忽而轉嗔為笑,坐下來,漫不經意隧道:“這麼說,你肯為他而死,當是喜好他了?”
當下寺人帶路,二人出了王府,來到城南一個衙門。司衙陣勢寬廣、木料堆積,依寺人所說,其間本是前朝工部作坊,皇家器物大多由此製造,至今坊中工匠,仍有元時遺老。
“這好辦!”樂之揚說道,“落到令尊手裡,你大可向他去要。”
樂之揚說道:“你傷勢未愈……”
樂之揚點頭道:“他要見我,隨時會來,我要找他,比如水中撈月。”
花眠聽出她話中不忿,正色說道:“蘇兒,你彆忘了,身為東島弟子,我們首要之任,就是光複古國!”
樂之揚覺悟過來,點頭不語。葉靈蘇盯著他打量時許,忽道:“雲虛說的財寶是如何回事?”
葉靈蘇咬了咬嘴唇,默不出聲。當日雲虛受了重創,她顧念樂之揚,去而複返,留下雲裳單獨照顧雲虛。葉靈蘇嘴上不說,心中對此深有愧意。
雲虛眉頭一皺,收回目光,樂之揚如釋重負,踉蹌後退兩步,拭去鼻血,瞧了瞧,不堪駭然。
“我累了!”朱微輕聲說道,“想睡覺。”
樂之揚啼笑皆非,說道:“我若要獨吞,何必交給西城八部把守?”
“是!”葉靈蘇答覆。
“不敢!”葉靈蘇說道,“心有所想,隨口道來!”
雲虛的麵孔由白而紅,由紅變青,看一看葉靈蘇,又瞧一瞧樂之揚,麵龐俄然扭曲起來,雙眼殺氣彭湃。樂之揚不閃不讓,昂然與他直視。
雲虛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奇,葉靈蘇伸開雙臂,兩眼緊緊閉合。
死在眉睫,樂之揚暗歎了一口氣。俄然勁風拂麵,他麵前一黑,葉靈蘇擋在身前,花枝微微一頓,停在她咽喉之間。
“信得過!”樂之揚說道,“以西城之主的氣度,理應不會貪墨這些寶貝。”
葉靈蘇悄悄歎一口氣,說道:“如許也好,免得雲虛白白送命。”
葉靈蘇道:“你對花姨有情麼?”雲虛一怔,說道:“你胡說甚麼?”
“父女連心,我怎能不管?”雲虛幽幽感喟,“當年我願意結婚,害人害己;你若能與所愛之人結為連理,為父天然一百個歡樂。”
忽聽雲虛又說:“樂之揚,我殺你易如反掌。但看靈蘇麵子,隻要你棄暗投明,投入我東島門下,過往恩仇一筆取消,撤除梁思禽,我便為你們結婚。”
雲虛眯起雙眼,忽而嘲笑:“我曉得了,定是為了朱元璋的女兒,對不對?哼,好啊,我將她一掌斃了,斷了你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