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心中不快,用力咳嗽一聲,大廳中頓時寂然。隻聽燕王笑道:“十七弟麼?快來,早退一刻,先罰三杯。”
“你守過城?”徐妃冷冷發問。
“此話不然。”葉靈蘇說道,“名不正,言不順,道衍是和尚,不任俗職,情有可原。我一介女子,若無官職,難以服眾,批示不定,必將貽誤軍事。”
徐妃侃侃而談,但是神情峻厲,字字千鈞,朱高熾汗流浹背,澀聲道:“母妃有所不知,時下兵力奇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該死!”葉靈蘇冷冷道,“誰叫他瞧不起女人。”
徐妃察言觀色,問道:“小兒不承諾?”
葉靈蘇身子一顫,掉頭望去,垂柳樹下站立一人,寬袖白袍,恰是雲虛。
“其三!”寧王屈起知名指,“我派使臣去見李景隆,為兄長說項,讓他暫緩打擊北平。不管如何說,大夥兒都是親戚,血濃於水,何必兵戎相見?”
樂之揚心頭一震,皺眉道:“他若在此,倒也費事。”
“慢著!”徐妃揮了揮手,“我還冇說完!”
朱高熾茫然點頭,徐妃說道:“你冇守過,何故曉得能守月餘?”
“是!王爺聖明。”朱鑒欲言又止,寧王一眼看出,問道:“你另有話說?”
徐妃直視兒子,漸漸說道:“倘若敵軍圍城,你能支撐幾日。”
“其一!”寧王屈起食指,“將你的人馬撤回鬆亭關。”
他埋頭走路,到了佈政司門前,忽聽有人叫喊“樂公子”,抬眼望去,徐妃從轎中探出頭來,輕揚素手,含笑號召。
樂之揚見她神采,微微一愣,說道:“也好,我去問問。”
“高郵之圍,也很緊急。”葉靈蘇笑了笑,“事在報酬,不試一試如何曉得?”
樂之揚回想攻打毒王穀的景象,不覺熱血上湧,但是心念轉動,忽又生出躊躇:“雄師不日將至,現在造設器具,隻怕來不及了。”
“言重了。”寧王嗬嗬一笑,漫不經意隧道,“四哥要回北平,小弟也禁止不了!”
“不敢!”寧王淡淡說道,“四哥既然來了,無妨多住兩日。”
“好啊!”葉靈蘇不待朱高熾說話,笑笑說道,“世子殿下,我就當都批示使好了!”
“不當!”寧王點頭說道,“他終歸是我兄長,一旦發覺,有失風采。”
燕王收起笑容,打量寧王,雙目如炬。寧王目光遊弋,不與他直麵相對。過了半晌,燕王眼神一黯,歎道:“十七,你若親口回絕,我也無話可說,可你讓一條狗衝著我吠來吠去,為兄實在有點兒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