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廳以外,鹽幫的船隻三三兩兩,瞥見四人,紛繁集合。蓮航忍不住罵道:“這些討厭鬼,真真陰魂不散。”
說話間,走近馬廄,世人俄然聞到一股血腥味,嵐耘叫聲“不好”,趕到馬廄,但見馬匹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均是頭開腦裂、一擊斃命。
推車人破口痛罵,舉起鐵輪,砸碎石塊。磨刀匠丟了石頭,擔子落空均衡,隻好丟下扁擔,瞪著樂之揚一臉肝火。
水憐影默不出聲,伸手把他脈門,忽地皺眉說道:“奇特,你的血氣如何還是如此混亂?”
蓮航看得發楞,忽覺身後暴風高文,她不及轉頭,反手一掌掃出,手掌所及,碰到了一個軟綿綿、光滑膩的東西,轉眼一瞧,竟是一條花斑大蟒,蛇口怒張,衝著她噝噝吐芯。
趁著對方投鼠忌器,四人沿著湖岸飛奔,不久火食富強,到了湖畔長街。樂之揚轉頭望去,鹽幫弟子紛繁留步,躊躇不前。蓮航怪道:“他們如何不追了?”樂之揚笑道:“這兒但是都城,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不敢胡來。”蓮航大喜,轉頭扮個鬼臉,氣得對方暴跳如雷。
樂之揚心中暗罵,拉著水憐影退到一邊,不料推車人大喝一聲,雙手舉起小車,向著二人橫掃過來。嵐耘回眼瞥見,丟下磨刀匠,攻向推車人身後。那人哈哈一笑,掄起車子迎上鋤頭,砰的一聲,小車破裂,木屑橫飛,一根木刺紮入嵐耘的手臂,血如泉湧,頓時染紅衣袖。
“冇那麼輕易。”水憐影目透怒意:“冇有馬匹,那就步行。”世人精力一振,樂之揚鼓掌笑道:“正該如此。”
樂之揚回聲轉頭,公然不見了仇敵,心中不由大為迷惑:鹽幫主旨“人犯我一尺,我犯人一丈”。知難而退,不似他們的作為。
“好得很。”樂之揚伸手伸腳,“上山打得老虎,下海踢得王八,女人如果不信,我揹著你到紫禁城走一遭?”
磨刀匠識得短長,正要向後跳開,不料暴風壓頂,飛雪撲了下來。磨刀匠倉猝舉刀護頭,這麼顧此失彼,真剛劍乘虛而入,刺中了他的小腹,劍尖順勢而下,又在大腿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兒。
四人前去馬廄,路上顛末花圃,水憐影忽地停下,找到一株半人來高的灌木。葉子藐小如星,莖乾上長滿了密密層層的尖刺,枝條向下垂掛,長滿了金黃色的果子,大小有如金橘,甚是亮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