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應真看他一眼,不快道:“甚麼武功?你真想突入人家的宅兆嗎?”樂之揚笑道:“我獵奇罷了。”席應真點頭說:“獵奇害死人。我們此來,隻為《天機神工圖》,書已到手,彆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不敢!”衝大師笑道,“不過席真人,你曉得我為何要把《天機神工圖》給你麼?”
俄然間,樂之揚抬開端來,仰天長嘯,嘯聲受阻於礁石,傳來一陣陣反響。沙沙聲為之一弱,樂之揚如釋重負,忽又能夠轉動。
“那裡,那裡。”衝大師笑嘻嘻說道,“席真人,我們做個買賣,如果印神古墓真有秘笈奇珍,也算你一份如何?”
席應真望著釋天孫,內心百味雜陳,點頭說:“本來如此,無怪他會落到你的手裡,成為對於東島的一枚棋子。”
席應真點頭苦笑:“逆陽指發作起來,與人體氣血相逆,除非讓渾身氣血倒流,要麼休想破解。人體氣血運轉,本有必然挨次,但要使其倒流,就比如日月逆行、六合幾次一樣不成思議。”
“說來汗顏。”衝大師歎一口氣,“釋天孫驚駭我獲得海圖棄他而去,始終不肯言明古墓的地點。竺因風趁亂將他擄走,此時必定前去島嶼,如果我們去得太晚,姓竺的必然會先突入墓穴,獲得釋印神的真傳。”
衝大師搖了點頭,歎道:“這條水道看似平常,實在是一個迷宮。但若僅是迷宮也罷了,更可駭的還是水道中的聲音,聽來纖細莫辨,卻於無形當中利誘民氣。貧僧一時不察,竟為所趁,一度墮入昏睡,若非樂老弟的嘯聲喚醒,隻怕困在水道,永無出頭之日。”
席應真淡淡說道:“大和尚,你還在亂打誑語。我問你,你到這兒來乾甚麼?”衝大師一愣,笑道:“當然是回中土了。”
席應真身為羽士,但卻不忌葷腥,風捲殘雲,將大半隻雞一掃而光,一邊吃一邊喝采:“好小子,好本領。這雞做得很好,嫩滑多汁,香氣芬芳,鮮中帶甜,大有回味。好,好一隻叫花雞,都城‘摘星樓’的廚子也比不上你。”
樂之揚笑道:“明先生叫做明鬥,理應是正大光亮之輩,就算與人相鬥,那也是鬥在明處。但如席道長所說,豈不是叫做暗鬥?暗鬥的不是茅坑裡的蛆蟲,就是地洞裡的鼠輩,藏在陰暗之地,長年不見天日。明先生倘若如許做了,豈不是名不副實麼?”
席應真道:“被迫無法罷了,莫非另有甚麼玄機?”
麻雲顛三倒四,從天上摔了下來。樂之揚看準落勢,跳下大樹,將海鷹接在手裡,但見它耷拉腦袋,脖子已被擰斷,頭頂多了一個孔洞,腦漿迸出,已經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