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凝重起來,沉寂一會兒,朱微忍不住問道:“父皇,我們如何上去?”朱元璋道:“你陪我在這兒等著,小子,你先上去,井壁上有落腳的處所。”
樂之揚一愣,伸手向上摸去,發明丈許周遭都是精鐵澆鑄,並以三角鐵架支撐,與其說是石板,不如說是一扇極安穩的鋼鐵流派,即使用力踩踏,收回的聲音也與實地無異。
香氣來本身後,樂之揚轉頭看去,朱元璋手握一個小瓶,瓶口敞開,香氣清楚從中飄出。
“火把?”樂之揚又是一愣,摸索半晌,公然有一支火把斜插在牆上,用油布密密層層地裹好,拆開今後,內裡另有火折等物。
“如何冇有?”竺因民風哼哼說道,“以我的輕功,周遭數裡以內,一炷香就能走一個遍,剛纔我轉了一大圈,連個鬼影兒也冇瞥見。”
正焦心,上方石板一震,衝大師已然踩到,接著停下腳步。樂之揚渾身一緊,氣貫滿身,隻待衝大師翻開石板,立即奮力脫手,求個同歸於儘。
朱微心中酥軟,情感起伏難定,停頓一會兒,才寫道:“既然如許,我死也無憾!”
“霧氣?”朱元璋怒哼一聲,似有不快,“甚麼神不神、鬼不鬼的,今後不要再提了。”
換了彆人,遭遇如此劇變,要麼一命嗚呼,要麼心灰意冷。但是朱元璋平生好鬥,事情越凶惡,越是激起貳心中鬥誌,至於和安然樂,反倒百無聊賴,晉王的謀逆當然讓他悲傷,可也隻是一時半會兒,難過勁兒一去,滿心隻想著如何降服危急、度過險難,至於親情糾葛、病魔纏身,儘是細枝末節,全都不在他的心上。
“不止是瞎子。”朱元璋停頓一下,“還是聾子、啞子。”
樂之揚心底涼透,固然早已猜到,還是憤恚難忍。朱元璋察言觀色,緩緩說道:“一國一家,總有些說不出的肮臟事兒。你生在承平之世,少見殛斃,不知人間險惡。權位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憑仁義慈悲,成不了多大氣候。”
忽聽朱微又說:“爹爹,這些人真、真是你害的麼?”
居中的灰衣人縱身上前,揮杖刺來,樂之揚揮動手中雙杖,一挑一撥,灰衣人渾身震驚,雙臂經脈顫抖,樂之揚喝一聲“放手”,兩根鐵杖用力一絞,灰衣人的鐵杖猛地躥起,半空中旋風一轉,筆挺下墜,篤的一聲刺在樂之揚腳前。
朱微碾好香墨,朱元璋放開宣紙,狼毫染墨,皺了皺眉頭,昂首看向樂之揚。
樂之揚拔出鐵杖,心中大為對勁,對方三人不是庸手,不料兩個照麵,均被他奪下兵刃。“鈞天”鬥樂今後,武功彷彿又有精進,行雲流水,應拍合節,進退攻守,無不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