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景隻覺敵手內勁渾厚，震得他手掌發麻，不由得怒喝一聲，右手用力，又將空中的兩人拉扯返來。眨眼之間，他與來人間隔拉近，陽景看清對方麵龐，不由大吃一驚，衝口叫道：“是你……”

老羽士屈指彈劍，朗聲長笑道：“正宗偏流，本是無常，貧道並不放在心上。不過我若勝了，又當如何？”

其彆人也是滿麵肝火。東島弟子無一不知燕然山的大名，除了朱元璋和梁思禽，二十年前，漠北燕然山也是東島的一大死敵。

衝大師笑笑，還冇答覆，楊風來搶先說：“島王，他就是淵梵衲的門徒，法號衝大師。”雲虛雙眉一揚，點頭道：“本來是金剛傳人，我與令師闊彆已久，他現在可好？”

世人見他二人瞭解，均是不堪驚怪。席應真瞪著樂之揚佯怒道：“我若不來，你這雙招子可就叫人挖出來餵魚了。”

白衣僧含笑合十，動也不動，身前人影一晃，竺因風攔在前麵，右手揮出，瘦長的五指悄悄一挑，不偏不倚，挑中了雲裳的劍身。隻聽“嗡”的一聲，雲裳手中的長劍如龍蛇擺動，幾近掌控不住。他一旋身，長劍畫了一個長長的弧線，“嗖”地刺向竺因風的腰脅。

“冇甚麼意義。”葉靈蘇漫不經意地說，“他的武功是我教的。”

金鼉龍是東島的標記，現在東島弟子儘在島上，如何又來了一艘海船？世人無不驚奇，雲、席二人也忘了比劍，定眼望著來船。又聽兩聲炮響，船尾的青煙迴旋而上，船頭破開海水，迎著鼇頭磯筆挺駛來。

“可愛的不是他，是我。”轉眼之間，雲虛氣色衰頹，彷彿老了十歲，“這和尚說的冇錯，我當年一念之差，害人不淺。第一個害的就是你娘，她當時兄長敗亡，孤苦無依，我卻給了她一紙休書，萬念俱灰之下，她吞金而死。當時你還小，我怕你難以接受，故而袒護本相，說她因病歸天。”

衝大師笑道：“貧僧身為和尚，先來講一段人緣。”雲裳按捺不住，厲聲叫道：“臭禿驢，若要論劍，也輪不到你，釋老頭如何本身不來？”

笛聲一旦受製，風聲落空統帥，頓時能力大減。眾弟子規複神態，回想迷亂時的風景，均是又羞又氣。他們望著場上兩人，心中大大利誘，這兩人去處古怪，既不比武，也不靠近，一個長嘯，一個吹笛，特彆是樂之揚，忽坐忽起，神情百變，的確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