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了照鏡子,高低一白,開打趣說:“無乃太簡乎?”
成夫人聞言讚歎說:“豁達知命,你現在修為更上一層了。”說著目光轉到我身上來,問:“這就是你的阿誰門生?”
我不說話,點了點頭。
大師分主賓位置坐下,成夫人和李姐姐敘話,道:“你的事,來信中我都曉得了。李仙子清英卓犖,不免遭天相妒,請勿以此介懷。”
李姐姐說:“徹夜。”
我有點擔憂,問:“姐姐,阿誰鳳麟洲縹緲不知何方,又不知離此有幾千幾萬裡遠,我們如何疇昔?”
她又問我:“你記得我和你提過的成夫人嗎?”
我感覺喉嚨枯燥,嚥了咽口水,心想我既然一口承諾了你,怎可出爾反爾,徹夜的舞是不管如何也是要跳的。心頭是一番說不清的五味陳雜,強顏和她說:“好。”幸運想這事隻要天知地知我知李姐姐知,不會再有第五個曉得。
我說:“姐姐,我在你麵前忸捏得很,我跳的始終冇有你的一半好。”
我們倆立在海波上,李姐姐昂首望西邊方向的天空看,似是有所相待。
正說話間,猛地一聲爆響,不知是甚麼東西破船而入,掠過我們的頭頂,又飛了出去,刹時將船尾船頭各打出了洞來。
我記得,成夫人是彈箜篌的名家,李姐姐的《淩波舞》就是聽了她吹奏的《淩波曲》才創作出來的。
演出時穿的服飾李姐姐早都籌辦好了,衣裙是遵循我十五歲時的尺寸裁製的,因為李姐姐說我現在的模樣略顯稚嫩,叫我變幻出十五歲的模樣來,如許身量就合適了。
聞聲一陣清脆的鈴聲,船門翻開來,從裡邊閃出一個穿黃色衫裙的少女,留著齊眉穗兒,一頭烏亮的秀髮垂腰披垂,頭上戴著一頂五顏六色的花環,打著赤腳,右腳腕上戴著一串水晶鈴鐺。
我想蒙臉是出於玩心,開初倒冇考慮彆的,經李姐姐提示起這一節,耳邊好似霹雷炸了個焦雷,我先前實在太欠考慮,隻說替李姐姐跳下舞,有甚麼好難堪的?卻怎忘了公主之尊,拋頭露麵的如歌舞伎去獻藝,這豈止是失體統的事,父王曉得不打死我,也會軟禁我的,我想到了大姐,頓時毛骨悚然。
我說:“好,姐姐你說我能,我就跳。鳳麟洲的千秋宴甚麼時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