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想著，便深呼吸兩口，儘力把火氣壓下。方話鋒一轉道：

到底賈璉這個年紀，最是桀驁不馴的――以是他能壓抑至今，不難怪會叫賈赦刮目相看――但此時現在亦到了極致。

賈赦的言下之意，彷彿便是：固然邢氏這胎不是兒子，但隻要證明她能生，還怕嫡子不會有？

再搭上賈赦與邢氏的年紀，說是大喪事也不為過。

“便是你的母親真的冇法生出嫡子了，我亦能夠把榮府家業全數敗光，就是不給你――到時，你又能如何呢？

但賈赦如此斷交，賈璉還真的想不出彆的體例。不過後者猶有點斷念不息，說道：“父親，您敗光了家業……我便罷了，弟弟mm，要如何辦？”

這冇體例之下，就隻能拚集著用了，不是嗎？

庶出的mm不必操心，將來出嫁，就是一副嫁奩了事；後妻邢氏那肚子，非論男女，自有邢氏自個cao心。

“我、我……這……這個……”

賈璉聞言，胸口一塞。

……這弟弟甚麼的，春秋差上一大截，賈璉還敢說，也答應以找到彆的甚麼體例。

到這份上，賈璉是真明白他的父親這回是鐵了心。

賈赦右手敲敲桌麵，說：“璉兒，你給老子說說看，你拿到你母親的嫁奩以後，籌算做些甚麼？大抵有哪些章程？”

賈璉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這拿到母親的嫁奩以後，要做些甚麼，賈璉還真是從未想過……不，或許不是冇想過。隻是想的，不過是些吃喝玩樂的事罷了。

――聞得父親的填房邢氏竟然“老蚌懷珠”，賈璉驚得雙目圓瞪。

“不過是有孕！亦、亦不必然、就是兒子……”

賈璉壓不住，這滿心的不甘與委曲勁便上來了，他破罐子破摔地說：“……母親的東西，原就是要給我的，父親、父親您不過是幫手收著。現在您霸著不罷休，這便罷了，怎的還拿榮府的家業來講事？”

按他對他的父親的性子的體味，祖宗家業甚麼的，說好的敗光，就真的能毫不躊躇地敗光，完整不是玩虛的！

不過乎手頭餘裕了，昔日冇錢不敢去的、不敢玩的，一個個儘去了。但一小我冇意義，天然得呼朋引伴。那些小我的花用可冇你的多，你好麵子又想誇耀，天然是都包了。

若賈赦垂憐，私底下添點兒便是！

不然這會兒麵對兒子賈璉，賈赦哪有這般硬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