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晌工夫,一個小小的斑點以一種直入雲霄的速率衝了過來,遙遙看去,是一隻白鶴伸展著苗條的身材振翅飛來,身上還踩著一個男人,恰是方纔的執事師兄。
提及江桐葉之父,這也是一個怪傑,傳聞他乃是出世於世祿世卿的膏粱之家,幼年時便是人儘稱道的不世出的天賦,二十不到之時便已是九卿之一,猜想著再熬些日子,必然會位列三公,持續膏粱之家的斑斕。誰能想到他一過了而立之年,官也不當了,家也不要了,一心開端求仙問道,氣得其父直說要趕他走,權當冇生過他一樣,本是想著是逼他就範,誰知他竟就如許走了,還說父母既不要我,那我便把姓、名也還了去,自此便以地為名,自號江城子。而後十年景功築基,又二十年進了門派,又八十年結了丹,又過了百年開端開端雲遊四方,卻一次也冇歸去瞧過。直至十數年前,抱著還是嬰兒的江桐葉回到了門派,方又開端閉門修煉起來。
“女兒曉得了。”
“一日就夠了。”江桐葉素手執了一枚靈珠,放進了湖畔角亭側方的匣中,那是門派同一煉製的匣子,隻要通過必然的法訣才氣翻開。
“多謝師兄。”江桐葉又作了一次揖,若說一水天宮有甚麼不好之處,那便是條條框框的端方略多,長幼尊卑不成廢罷了。
此次江桐葉來的就是秋水雙峰中的孤峰,也是門派中幾個金丹期長老所居之處,此中就包含了她父親的寓所。
語罷,提起輕身術,踏著千裡碧浪,乘著煙波浩渺,向湖水深處縱去,翩若驚鴻、矯若遊龍的身影模糊可見幾分一水天宮的風骨。
“上來吧。”不見紙鳶,而是降落的聲音直接在耳畔響起,恰是她父親。
“多謝父親。”江桐葉一喜,冇猜想到會如此輕易就同意了,隻顧歡樂,卻也錯過了扣問江城子為何如此行動的最好時候。
“出去。”
推開木門,向顛末的師兄妹們一一作揖問好,然後朝著東北角的湖畔走去,那邊圈養著數十隻白鶴,權當作門派內出行的坐騎,畢竟自在來往於山脈之間不是煉氣期修士的本領,隻要到了築基期,才氣自在乘風禦劍,遨遊天空。
說來也是奇特,就算第一次飛翔會有驚駭之感,但絕大多數人在幾次以後都會放鬆大膽起來,更有甚者開端尋求起極致的速率來,恰如先人所雲,自在翱翔是民氣裡深處的巴望普通。獨江桐葉不是這般,每次分開空中都有種不結壯之感,彷彿一顆心都吊在弦上,隨風左飄右蕩,不得安寧。以是不得不這般利誘著白鶴,好叫它飛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