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沉吟半晌，驀地說：“她會不會將憑信帶了出去？”

甄氏一出來，屋中諸人都靜了聲。

探春初來，可謂步步如履薄冰，一句話要在內心轉個三四遍纔敢出口，昨夜又是喜夜，此時回到屋子裡才覺手心兒都是汗，可謂身心俱疲。不經意瞥到嫁妝台，那隻紫檀木雕花金飾盒悄悄擺在那兒。

林青筠拍拍襄郡王妃的手，望向肅郡王妃笑道：“三嫂，要我說倒是八弟妹做的好。身邊丫頭們大了就該放出去，她們奉侍了一場也是辛苦，令她們去擇個好畢生也是我們的恩情。再者說，有的丫頭知廉恥懂端方，有的倒是心機不正，留在身邊反倒膈應……啊，我倒忘了，三嫂最是個賢惠人，倒是不在乎這些，我們年青，卻還冇能熬到三嫂這個境地呢。”

確認了東西無誤，成郡王嘴角笑意實在很多，也不再與探春閒話，雙臂一展道：“安息吧。”

一雙柔夷捧上香茶放在他麵前，倒是側妃高氏，高氏輕言軟語道：“郡王何必憤怒，想來甄家是謹慎慣了，不肯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或者是王妃說了謊，也能夠是賈庶妃太聰敏。”

現在成郡王拿到了彙票，雖不是全數，卻很輕易發明一個究竟，東西的取回偶然候限定，且隻剩不敷半個月。

昂首望去，探春一身銀紅襖裙，滿頭珠圍翠繞，明麗素淨。世人見了口中誇獎：“好個美人兒！”定郡王妃將人叫來，拉動手細看了一回，肅郡王妃在旁又問了話，探春一一對答，諸人皆有表禮。及至到了林青筠，姊妹相見到底有幾分難堪，探春抿緊了紅唇，掩下眼中一抹痛苦，跪下見禮。

“我豈能出麵？若被父皇或其彆人發覺……”成郡王一想到這筆錢的由來便不敢再說。“隻拿彙票行不通。能做到天下排首的大錢莊，背後權勢錯綜龐大，這筆黃金又見不得光，以是我不能被牽涉到半點兒。”

成郡王目光落在嫁妝台上，上頭擺著一隻紫檀木雕花金飾盒，盒子的小抽屜是拉開的，各色釵釧珠花玲琅滿目。成郡王眼底一熱，故作閒問道：“這件東西倒不像是新做的？”

“不管是誰扯謊或坦白，這彙票做不了假。我讓人去錢莊確認過，的確是那幾家錢莊開出的彙票，也就是說另有十天的時候，十天一過，這筆黃金就取不出來了。”成郡王越說越惱，眼看煮熟的鴨子已經到了，卻又要飛了。

陳側妃一向記得甄氏給的那一巴掌，但很奇特，清楚是個得寵的人，偶爾挑刺兒挑釁還罷了，卻冇法做的再多。這使得陳側妃不敢低估甄氏，常日裡常不存候，劫了王妃要的東西等事都有，但真正再脫手算計倒是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