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抄檢了大觀園,冇幾天寶玉就被挪了出來,安設在前頭院子裡,自此可謂水深熾熱。賈政每日裡催促他讀書,不準他看那些詩經莊子,唯有四書五常常考。寶玉也曾到賈母跟前哭訴,但賈母想著本身百年以後寶玉冇了倚靠,隻得勸寶玉好好讀書。厥後寶玉大抵也風俗了,即使那些舉業文章上冇多少靈性,到底能做出來,賈政待他天然寬鬆些。
賈璉亦不知內幕,隻覺得純親王看重他,讓他去曆練一回,除了驚駭便是遲疑滿誌。隻是眼下王熙鳳有身,家中又有幼女弱子,賈璉實在不放心,隻能一再叮嚀平兒,又再三奉求本身的乳母趙嬤嬤多為照看。
臨安伯思前想後,唯有與承平伯府的婚事或能挽救本身一二,再不濟,其子薑聰或能躲過一劫。可惜眼下都盯著南安王府的事,兩家密切,斷不幸虧這個節骨眼兒上結婚辦喪事,隻能臨時壓下。
已是八月,南安王府上了摺子,朝廷默許了惜春作為和親人選,下了一道聖旨,賜封惜春為寧和縣主,和親外藩大王子。親王之女稱郡主,郡王之女隻能稱縣主,靜儀郡主乃是為安撫南安王府所封,是以哪怕同為郡主,靜儀卻比不得惠怡這個正宗的皇室郡主。至於安樂的冊封,則是因至公主乃是皇後嫡女,因當初指婚之事非天子情意,天子彌補罷了。即便是彌補,也隻彌補孫女兒,對陸鴻卻無任何封賞,因為一旦封賞陸鴻,便牽涉到更多的傳承與朝政。
實在若要南安郡王活著返來亦可,畢竟打了敗仗,亦能夠此為由收回兵權。隻是南安王府翅膀亦多,極有能夠以將功折罪懇請重掌兵權,況滿朝高低,確切冇人比南安郡王更體味西海沿子,天子不肯看到那樣的環境。另則,西海沿子這幾年更加猖獗,天子又得了一批好槍,但願能夠趁此機遇打的外藩再不敢生出狼子野心,一勞永逸。
還冇等出門,卻見王夫人急倉促的過來,迎頭就問:“鳳丫頭,你可傳聞外頭的事了?寶玉、寶玉這孩子……當初我就不讓他去,他偏要去,現在兵戈了,他還不知怕成甚麼模樣,偏京裡一點子動靜也冇有。”王夫人說著就哭起來,她隻剩寶玉一個命根子,那裡能不掛記。
東西送到蓼風軒,姊妹們齊齊圍在暖香塢裡,倒是冇人說話,一室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