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也未通姓名問身份,這神醫先是將他麵色一番細心核閱,微微皺眉,隨之為其診脈,眼中閃現驚奇:“你的身材乃是五臟俱損,應是暮年中毒而至,這毒非常霸道,使得你一場小風寒都能丟了性命,乃至壽數隻在近兩年。但你已得了奇藥,身材正在極快複原,不過三五年便能病癒,乃至比平凡人都健旺,又何必來尋我?”
“這麼嚴峻?”林青筠驚呼,的確不能設想活波聰明的安樂變成阿誰模樣。
足足歇了一日,翌日朝晨兩人籌辦上山。
林青筠並不料外:“古話說:預先取之,必先予之。齊家獻了園子必是有所求。他們求的甚麼?”
徒晏道:“訴說說‘闤闠如疆場’。安徽也是幾大名茶產地,大小茶商不計其數,齊家做了池州俊彥,焉知旁人不眼紅?外埠茶商想來分杯羹的也很多。如果旁人倒罷了,偏生齊家趕上了田家。”
林青筠看他一眼,道:“如何提及這話?你不是不愛與那些人走的近麼?”
一聽是三四歲就病發做惡夢,許是更早的時候就有征象。
上山隻要兩輛車,徒晏林青筠坐了一輛,前麵一車坐著白鷺相思、紅綾綠羅,一應茶水滴心等物都預備著。
“偶然候記得,偶然候不記得,都是各種百般希奇古怪的夢,自從她三四歲時第一回說清楚做夢夢見有鬼要吃她,家裡人便非常重視,從不與她說那些怪誕話,也不讓她打仗神怪冊本。但是她這些惡夢從未停止,並有更加嚴峻的趨勢,偶然會陷在夢裡難以擺脫。”徒晏為此也非常焦心,又道:“前兩年她外祖父請了個祖上極馳名譽的大夫給她診視過一回,那大夫開了一劑藥,叫做‘六味安神湯’,每晚睡前飲用,病發的確切少了,又有一種膏藥,若遇著病發陷在夢裡醒不過來,隻需嗅一嗅未幾時便能醒。隻是到底治本不治本,一旦病發比平常更加凶悍。”
分開九華山時,知府等人都有敬上之物,徒晏一概未收,卻留下了齊家送來的茶葉。齊家發賣的茶葉種類很多,皆是安徽本地茶,此中的名品有承平猴魁與祁門紅茶,送來的茶裡就有這兩種。另另有花茶,包裝的非常精美,以開光彩繪花鳥的瓷罐兒六隻,彆離裝有茉莉、蘭蕙、玫瑰、薔薇、梅花、木香為添配製作的花茶。現在花茶製作範圍並不大,講究些的大戶人家也是自家采了花兒便宜,林青筠翻開一隻瓷罐兒,婢女劈麵而來,花茶窖製的非常講究,茶葉挑的上等綠茶,連梅花苞都一概的精挑細選過,想必不是市賣貨,隻怕是齊家製的自家用亦或者公用來做為女眷贈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