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卻並未生疑,順著一想,不太確信的道:“難不成、是怕撞見薛家的人?”
寶玉的“玉”,寶釵的“金鎖”,一個是落草時帶來的,一個是和尚給的,可不是姻緣天定麼。
兩天後,純親王府傳出動靜,純親王病了。
黛玉收了東西,這才從百靈口中得知她要離京,慌得趕緊換了衣裳就坐車過來,見了她就抱怨:“姐姐如何俄然就要出京?這麼大的事竟也反麵我說,可見不拿我當mm了。”
“父皇下了封口令,說是左不過無事,若鼓吹出去,未免鬨的民氣惶惑。”徒晏理了理她鬢邊的髮絲,口中說道:“現在大要看著風平浪靜,暗中倒是風雲湧動,不知哪天就會發作出來。皇上約莫是狐疑敬孝親王,隻礙著太上皇,倒是不好明麵兒上查證。上回市舶司的事可還記得?”
“可見寄父疼你。當年一定冇有動心,隻是那和尚那裡說得出甚麼來源,隻怕寄父要拘拿,和尚跑的快罷了。就如這回,給賈家寶二爺治好了病,多少銀子得不到?便是秉承削髮人的風骨分文不取隻做善事,也不必跑的那麼快,竟是躲甚麼似的。”林青筠為著欣喜黛玉,絞儘腦汁胡掰一氣。
“有事?”若無事,也不至於將丫環們遣出去。
黛玉聽得笑了:“我那裡有甚麼憂苦衷,我曉得了,必然是紫鵑說的,就她嘴快。”見她不信,黛玉這才:“實也冇甚麼,隻是上回寶玉抱病來了一對僧道,卻使我想起小時候的事來。”
這些天她一向為此猜疑,日思夜想,忽而想到一節。若當年父親在揚州任上有個萬一,若她並未曾被接回家,若她的病未好,若她現在仍在賈家煎熬……
林青筠聞言不免擔憂:“你現在雖病的少些,但也受不得舟車勞累,路上如果擔擱了,誤了皇上的差事又如何是好?”
寶玉是男孩子,結婚晚些無妨事,何況另有僧道的話放在前頭。薛寶釵卻分歧。薛寶釵比寶玉大兩歲,若寶玉十八,寶釵已二十,二十歲的女孩子仍舊不嫁人,哪怕內裡有原因也惹得人群情紛繁。外人或許不知,但賈家人知自家事,便是親朋們都曉得賈家有個客居的薛家女人,賈母那番話一放出來,世人就已想到薛家頭上。薛寶釵何嘗不知,滿內心苦,卻又要撐著雲淡風輕,倒是薛阿姨疼女兒,羞惱的找到王夫人討說法。
“好mm,並不是如許,我們也是臨時決定。”林青筠不得已扯謊,畢竟內裡詳情實在不能說。“你也知我們王爺病了好些天,皇後孃娘也擔驚受怕病了一場,連我也冇能熬住。前些日子恍忽傳聞,有人在九華山結了個草蘆,免費為來往行人看病,雖是三十來歲的年紀,卻醫術高超,治好了很多疑問雜症,隻是此人有個怪癖,隻肯在九華山治病,彆處底子不去,便是本地知府派肩輿去迎也拒不上轎。我想著,既然此人有如此派頭,拒了知府還能持續呆在九華山行醫,可見是有真本領。許是心誠則靈,為著治病,便是跑一趟有何妨。為此,我與王爺商討後決定,去一趟九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