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因要議論農戶,黛玉特地讓丫環們都出去了,乃至於這會兒有人站在門外,她們卻毫不知情。
林如海撫掌歎道:“為父有女如此,當真是一大幸事。農戶想必最遲臘月中旬到京,現在他們家至公子先來清算房舍,為父留他暫住在府上,因還要拜見故交,晚些時候再過來。”
林如海笑道:“此子不凡,為父見之心喜,不愧是農戶嫡長孫,端的好教養。”想到畢竟是外男,女兒們也大了,林如海便冇再多說,轉而提及農戶的女兒們。“傳聞他上邊另有兩個長姐已出嫁,又有一個小兩歲的mm,二房裡也有兩個女人,皆與你們年事相稱,等他們上京你們小姊妹們也好來往。”
疑問不自發的說出口,黛玉笑道:“姐姐如何會想不到?俗話說‘盛極而衰’,固然農戶家規鬆散又自律,到底勢大,在帝王喜好時自是無礙,一旦有了猜忌之心,豈能再容得下?當時先帝何嘗冇有完整將農戶毀滅的籌算,畢竟親手哺育的太子都能謀反,何況臣子?先帝捨不得殺太子,需求剪除太子的統統羽翼,農戶自是首當其衝。”
聖旨一下,林如海便要去戶部上任。新官上任,凡事千頭萬緒,又兼著多年不在京中,先前一向閉門不出,現在倒是世交故舊都要重新走動,又要措置與同僚們的乾係,幾近忙的腳不沾地,即便莊黎就在書房中間的院子住,倒是好一陣子冇工夫見。
既是明君,定然會珍惜人才,哪怕敬郡王真有不軌之心呢?農戶代代人才輩出,若入朝為官不知能為天下百姓做多少事,天子豈會因一個敬郡王折出來可為賢臣的農戶。
當然,這些都是明麵兒上的資訊。
“為父讓人清算了書房中間的院子,你們再瞧瞧給安插點兒甚麼,早晨安插一桌席麵,為莊至公子拂塵。”
林如海為女兒歡暢,再想到女兒在賈家時的日子,更是盤算主張隻與賈家做麵子情。
林青筠驀地出聲:“寄父,我常聽人說當今聖上做皇子時便公道嚴明,從不秉公,現在貴為一國之君,還是嚴於律已勤於政務珍惜百姓,如許的天子莫非不是千古可貴的明君麼?”
“現在農戶得了旨意進京,必然要受皇上重用,也不知是福是禍。”林如海感喟一聲。
林青筠記得太子妃一向無子,現在的敬郡王實為庶宗子,厥後記在太子妃名下。想到太子妃時候偶合的滅亡,不免令人猜忌。再者,即便太子妃滅亡,敬郡王並非太子妃親子,可太子妃為嫡妻,太子統統後代皆要尊奉她為嫡母,何況已記在名下,農戶論起來還是太子嶽家,仍為敬郡王孃家,哪怕農戶真冇參與,帝王大怒下將農戶連根肅除也不會令人不睬解,然後農戶除了受了場監獄之苦,並未有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