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姐快彆說這話!”青筠不輕不重的截斷對方言語,麵色卻非常慎重:“女人家的小字皆由父母所取,亦或將來訂婚後由夫家所取,怎可輕視玩鬨。幾年前mm去外祖家年紀尚小,賈家寶二爺一樣年幼,小孩子玩鬨談笑本就不該當真,薛姐姐怎好堂而皇之的稱呼起來?”
“那我可要叨擾姐姐了。”惜春當即就坐不住了。
正說著又小丫頭跑來稟報:“大女人,女人和賈家二奶奶女人們到了。”
轉眼已到第二日,乃是黛玉帶三春姊妹返來的日子。下人們遵循叮嚀有條不紊的繁忙,青筠親身查抄了一遍,忽見劉山家的過來回話,手中還捧著一隻白瓷大盤,裡頭是鮮紅欲滴的櫻桃。
青筠忙站起來,欠身致了一禮:“薛姐姐不過口誤罷了,說開便無事。薛姐姐莫怪我斤斤計算,到底女子名節是大事,忽視不得。寄父遠在揚州,臨上京前我在寄父跟前作保,定要好好兒照顧mm,萬不能讓mm受委曲。”
薛寶釵一怔,明顯冇推測林青筠俄然張口,另有這番指責,偏她一貫以慎重矜持示人,又最是講究女子貞靜德言容功,一時候不由麵色漲紅,訕嘲笑道:“倒是我口誤,一時冇留意就帶了出來,我自罰一杯。林mm,諒解姐姐一回,自此以後我定是改了。”
青筠睨了薛寶釵一眼,故作迷惑的問:“顰兒是誰?”
劉山家的說道:“大女人莫不是忘了,我們老爺在金陵有位故交張令聞張先生,他家三公子本年上京赴考得了二甲好名次,現在在翰林院當值呢,可不就是張大人。張大人說前些光陰忙於公事,明天賦曉得兩位女人上京的事兒,實在忸捏,剛好新得了些櫻桃,送來給兩位女人。又說今後在都城裡,女人們如有甚麼事儘管打發人去尋他。”
黛玉從青筠駁寶釵時便微微紅了眼,暮年初來賈府,寶玉見麵就給她取字,她心中不悅,卻因初來乍到寄人籬下不好透暴露來,就那樣還惹得寶玉砸玉,不知多少人暗裡裡說她。幸而姐妹們也曉得女人家的字不是隨便取的,並不將此掛在嘴上,便是寶玉也不再提起,偏生來了個寶釵,不知那裡聽到疇前的話,今兒竟講了出來。
“哦,本來是他,難為他記取了。回禮可打發人送去了?”青筠聽到是張鳴送來的,瞭然,外人不知,她倒是與張家算熟諳了。接了櫻桃擺在席上,又悄悄犯疑。現在即入蒲月,櫻桃四月便熟了,此時便是有怕是也極少,張家在金陵雖有些清名,在都城卻無甚根底,如何得的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