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曉得?”青筠記得她不是府裡家生子,而是後買來的,忽而想起她的故鄉,了悟道:“是了,幾乎忘了,你家是金陵的。”
“那賈家就是金陵四大師族的‘賈家’?”畫眉也問起來。
“小蹄子亂嚼舌甚麼,嬤嬤說的端方都忘了,竟群情起主子的事兒來了,細心一會兒奉告嬤嬤挨罰!”白鷺立即喝斥。
青筠嗤笑,聲音清清冷冷儘是諷刺:“你們隻看大要,倒要深想想。仕進之人講究名聲,你們數數看有幾個官家娶媳婦選的是商戶之女?哪怕鄭家再有錢,一個商字在身,子孫三代不得科舉,士農工商排在末,與官家論起婚事來便矮一截。且與鄭家攀親的是戶手上麵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已是六十來歲,雖嫡妻亡故,卻留有幾個後代,便是曾孫子都有了。你們說,這鄭女人進了門日子能好過?”
青筠尚未張口,一旁的黛玉先說道:“恰是呢,青筠姐姐好些光陰冇出門了,恰好沾著鳳姐姐的光,我們一道去逛逛。棲靈寺的平山堂、棲靈塔都大有可觀,可惜寺之西側的西園逛不得。聽爹爹說西園建的極妙,是操縱蜀岡本身陣勢形狀,加以裝點,使得山嶺環繞,彆具一格。嶺間古木參天,沿水種竹,極富山林野趣,更有當世第五泉,取之烹茶香甘清冽。”
王熙鳳起家迎上去,心急的剛要問又顧慮,擺手令丫頭們出去,親身倒了茶捧給賈璉,這才問他:“如何樣?可探著林姑父的話了?”
三人中除黛玉至心禱告林如海身材安康外,青筠與鳳姐都不是甚麼虔誠信徒,進香畢,便旅遊起寺中景色。
她嫁進賈家五年,隻添了個大姐兒,何嘗不想要個兒子。現在大姐兒三歲,她與賈璉雖不如結婚頭兩年蜜裡調油,到底也是年青伉儷,可這肚子就一向冇動靜。固然常日裡她矜持剛烈,接辦管家將賈家高低摒擋的妥當全麵,但是大家卻盯著她的肚子瞧,一再說她善妒不容人,便是她再感覺年青孩子遲早會有,這內心頭的苦也一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