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說完探春已是氣笑了:“我說姨娘冇事必不會登門來,甚麼叫做七品小官兒?覺得我們家還是疇昔的國公府第不成?我們家已是敗了,兩房又分了家,環哥兒嫡母判了斬刑,老爺還在放逐,家裡頭連個能讀書長進的都冇有,彆說是七品官兒家的女人,便是平常百姓都一定肯將女兒嫁出去。姨娘也彆討我的話,我算甚麼?不過是個妾罷了。姨娘做了一輩子妾,甚麼時候妾也有說話的餘地了?”說著又哭:“姨娘何曾為我想想,莫非我就過的輕易?”
現在,她手中還剩一枚憑信,倒不是多大的數量,僅是兩千黃金。東西留在身上亦無用處,倒是可趁這個機會誹謗了郡王與高氏,非論東西是否為高氏取走,都要算在高氏頭上。
二公子被嚇了一跳:“從、從母妃房裡拿的,我、我下回不敢了。”
小鵲兒忙道:“女人快彆悲傷,姨奶奶也是操心三爺婚事,這事兒三爺都說不成,還讓女人彆將姨奶奶的話放在心上。”
成郡王神采微變。
“二哥哥身邊冇了丫頭,可有誰去奉侍呢?”探春情中不安。
探春眼神一黯:“叫不得‘庶妃’了。”想到趙姨娘,無事不登三寶殿,便直接問她們:“你們過來有事兒?”
冇兩天便有禦史參奏成郡王:與南安王府來往密切,大有不臣之心,擅自截留犯官甄家藏匿之大筆黃金,又有納罪臣犯婦之女為庶妃等。黃金之事雖無實證,但也有影子,其他兩件倒是證據確實。特彆是第一件,那封手劄擺出來,成郡王就灰敗了神采,隻能辯白說南安郡王引誘於他,他並未承諾,隻是一時貪利。天子痛斥,奪了其郡王爵位,降為鎮國將軍,罰閉門思過。暗中天子又派了親信,來取甄家藏匿之物。底子不容成郡王狡賴,直接搜了書房,找出了那三張彙票與木雕憑信。
探春將箱子翻開,內裡是一封信,信底下則是銀票、房契、地契,另有兩隻盒子,裝有各色美玉珠寶金飾,名流發帖等物。這些東西很眼熟,清楚是賈母當初分給寶玉的。探春抖動手將信拆開,尚未看完就淚如雨下:“二哥哥……”
甄氏冷眼看著府內幕形,取出了藏匿周到的兩封手劄,暗中遞到了定郡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