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內宅裡也得了動靜,作為當事人的探春隻悄悄坐著抄詩書,反是史湘雲忿忿不平:“成郡王府也太仗勢欺人了!我找林姐姐去!”
王熙鳳是第二天去的,勸了幾句,始終冇能竄改探春的設法,連著李紈等人也是沉默不說話。湘雲將昨日探春的話說了,王熙鳳才明白,曉得事已成定局,便不再說了。
但聽定郡王妃笑道:“說來這賈家三女人也算是經曆盤曲,能到你們府上,也算苦儘甘來,喪事一樁。以往甄家與賈家還是老世交,當今你們能到了一處,可見也是緣分。倒教我想起甄順嬪來,當時賈家也有位娘娘在宮裡呢。”
曾多少時想過家裡女人會去彆人家的妾,說是郡王府庶妃,不過是侍妾好聽點兒的稱呼,隻瞧著本日郡王府的行事便曉得,對方那邊看得起他們賈家?竟是東西一送,告訴哪天來接人,事兒就完了,就和上街買東西一樣,錢貨兩訖,利索乾脆。
王夫人在的時候提了襲人的月例銀子,襲人拿著姨孃的份例,但並冇端莊的擺酒開臉兒。大師子都有給成年的哥兒放屋裡人的風俗,但未結婚到底要講究些,哪能先有了明堂正道的姨娘呢。
席間一落座,便聽肅郡王妃問甄氏:“你們這府裡可真熱烈,年年有新人,隻這回如何相中了賈家女人?倒不是她們家女人不好,到底曾和南安王府有點子乾係,你們府上倒不忌諱。”
“都是身邊奉侍的?”肅郡王妃一臉了悟,倒是不大附和的說:“八弟妹,聽我一句勸,今後可彆再做如許的事。”
湘雲冇推測她會說出這等話,一時無言以對。
早在那天成郡王府高側妃登了賈家的門,京中很多人家就盯住了他們,大家都在心中犯疑。賈家已敗,便是要了賈家三女人也聯絡不到甚麼有效人物,誰都清楚比起賈家,林家農戶與純親王府更靠近。況那位賈家三女人已十八歲,又有那樣的嫡母父親,還曾幾乎成了南安世子庶妃,即是名聲都不好聽的一類,是以成郡王府此舉擺明彆有內幕。
姊妹兩個留意著寶玉一舉一動,但見他每日裡進收支出,都是忙著家裡的事。賈家到底另有些家底兒,當初出事隻抄冇了王夫人私房財物,官中銀錢雖少,賈政本身卻有私房呢。厥後賈母分私房,十萬銀子以及好些古玩書畫、珠寶金飾、田產商店等都分了,作為最心疼的嫡孫,寶玉不但得了三萬銀子,古玩書畫,更有兩個莊子,總計十來頃地,每年單出息都用不完。厥後賈政打理家中後事,作為嫡子,現在二房的宗子,寶玉得的東西也是頭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