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脫兩個小廝,謹慎翼翼地扶起倒在地上的商殷。見著他遍及身上臉上的血痕,一個大男人竟然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嚥著問道:“小公子,你疼不疼?”
白露恭敬地點頭:“是。”
本來篤定延樂公主不敢與皇上作對會就此鬆口的孫平耀一下子慌了神,神情驚詫。半晌過後,顫著嗓子問:“公主,遵……遵的甚麼聖意?”
“誰要你當牛做馬?公主府又不缺下人。”白露噘著嘴嘀咕道。
蒹葭與白露都屈膝施禮:“公公慢走。”
劉鳶不予理睬,獨自回身:“扶好你家小公子,跟上來。白露,你拿著本宮的令牌去一趟太病院,找一個醫術好點的太醫直接領去公主府。”
劉鳶感覺孫平耀不愧生於官家,狐假虎威已本錢能,欲加上罪更是手到擒來。隨便幾句話就試圖給她戴上一頂對聖上不敬的帽子,聖上侄女也是一句提示,職位在高畢竟高不過萬人之上的天子。
蒹葭乍聽有些驚奇,停了一會兒後才道:“是,請公主放心。”
和稀泥的話遭到采納,孫平耀當即曉得充傻裝愣對她起不了感化,乾脆梗著脖子直言道:“公主,您有權有勢又是聖上的侄女,即便罔顧禮法也不會有人究查。可這個罪臣之子是由聖上親身命令交由我父親全權措置,您要帶他們走那就是在鄙視聖意。公主,平耀是為您著想才大膽進言,言語之間如有獲咎之處望公主大人大量,莫與我計算。”
孫平耀麵色青灰,身子晃了兩晃才跪穩。
曹宗來換臉之快堪比官方藝人出色的戲法,眨眼又擺出笑眯眯的模樣:“好了,孫公子快回府吧,下雨路滑,千萬得謹慎點。哦,此事不消轉告尚書大人,想必他現在已經從皇上那兒傳聞了。”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罪臣商重,私開嶺南關門,亡朕大晉子民,論罪當誅。其子商殷,實該連坐,朕念其舊情,私其年幼,另公主延樂討情,特網開一麵,饒其極刑,賜為延樂公主府上家奴。
孫平耀臉上怫然變色,想必他也反應過來本身剛纔差點犯下極刑。倉猝挽回道:“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聖上之意,本宮當然不敢違背,以是本宮本日前來,恰是遵守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