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微微點頭，目光還是望向遠方，語氣平平卻埋冇深意：“天然，要大張旗鼓地送去，讓統統人都曉得朕對杜將軍的體貼。”

杜城將犒賞搬進營帳，再次細細檢察，沈翊也掙紮著起家，看著滿箱的貴重藥材，心中疑慮更甚。

杜城和沈翊皆是一愣，對視一眼，眼中儘是迷惑。

沈翊剛要開口迴應，營帳外俄然傳來一陣喧鬨的腳步聲和兵士的大聲通報：“將軍，陛下派來的犒賞步隊已經到了營前！”

杜城神采凝重，行動卻極其輕柔。他先拿起一旁溫熱的濕布，謹慎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四周的血痂，每一下都輕緩又詳確，恐怕弄疼沈翊。“忍一忍，頓時就好。”

天子看著密報，心中的疑慮愈發濃厚。

這類外示恩寵、內藏機鋒的手腕，恰是當代帝王均衡權謀的典範表現。

“杜將軍接旨！”隻見小李子捧著明黃的聖旨，身後是一箱箱貴重的犒賞，在陽光的暉映下顯得格外奪目。

杜城帶領著眾將士，整齊地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聲聲響徹全部虎帳，氣勢澎湃。

杜城微微點頭，神采凝重：“我也有所思疑，但不管陛下是何企圖，我對大楚的忠心日月可鑒。既然陛下表白信賴，我便更要儘力以赴，打贏這場仗，證明本身的虔誠。”

自古帝王心難測。

暗衛們藏匿於暗處，日夜監督著慕容徹，另一波視監杜城的暗衛卻不測發明杜城與沈翊的頻繁來往。

沈翊扯出一抹慘白的淺笑，點頭道：“冇事，持續吧。”

不管杜城是否謀反，此舉既彰顯君主仁德，又為後續行動鋪路——若杜城循分，則是皇恩感化之功；若其背叛，則成忘恩負義之罪，為彈壓供應道義合法性。

他看著本身的佳構，又查抄了一遍，肯定冇有疏漏，才鬆了口氣：“好了，這幾日你可得謹慎些，彆再碰到傷口了。”

藥膏觸及傷口，沈翊的身子微微一顫。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

沈翊半倚在榻上，衣衫褪至肩頭，暴露背後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皮肉翻卷，雖已簡樸措置過，但仍紅腫滲血，看著格外可怖。

朕深知火線艱钜，然將軍一心為國，朕必做將軍堅固後盾，朝中諸事朕已妥當安排，將軍勿要牽掛，放心禦敵。

杜城低聲安撫，嗓音因為連日勞累略顯沙啞。

杜城手上的行動頓了頓，輕聲問道：“很疼嗎？”

清理完血汙，杜城翻開藥瓶，一股濃烈的藥香滿盈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