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雨又大了,青年低頭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燒得焦黑的巧克力,沉默半晌,握在手內心緊了緊。閃電從天涯掠過,把黑夜刹時照亮,趙高轉頭遠遠地望了一眼,天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冇有。”趙高搖了點頭,跟著陸巡往回走。
趙高跪倒雙拳捶地,不知究竟是如何的哀慟和哀痛落在肩上,才氣讓這個年青人收回那樣痛苦的、如受傷野獸般撕心裂肺的嘶嚎。
“巧克力啊,冇有吃過麼?”
或許會有個清脆的女聲俄然跳出來喊“趙高哥哥”呢?這也不是不成能的……對不對?青年的心底還抱著最後一絲但願,他但願下一秒頻道中會有人答覆本身。
“小結巴……小結巴,你必然能聽到我,對不對?聽到我就回一聲啊。”趙高喃喃,“小結巴?小結巴……小結巴……”
“噹啷”一聲,長刀脫手砸在水窪裡,女孩遠遠地站在街道上,昂首望著傾圮的大樓。
“小結巴你在麼?”
刺眼的火光爆裂,廢舊的大樓在煙塵中緩緩坍塌,像是一疊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樓板一層層地斷裂,二十磅C4炸彈完整摧垮了大樓的承重佈局,這棟年久失修的危樓在趙高的麵前轟然倒下,騰起的煙霧向四周分散。
雨俄然停了,他微微一怔,抬開端,一把大傘籠在了頭頂上。
不是說另有一分鐘麼……不是說另有一分鐘麼?為甚麼炸彈會爆炸?
青年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吧嗒”一聲,耳機落在了地上。
但統統的傳染者都驚駭地闊彆阿誰年青女孩,喪屍群繞開檸檬與她擦肩而過,後者一動不動。
對……這不成能。
“你有病啊,這麼淋雨會感冒的。”有人嘟囔。
“小……小結巴你在麼……你吱個聲啊。”趙高哆顫抖嗦地翻開耳機,“你吱個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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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你對勁了?
她來晚了,統統都遲了。
“在就回我一聲啊……”
趙高悠長地發楞。
再也不會有人在頻道裡喊“趙高哥哥”了,再也不會有人跟在你身後你去哪兒她就去哪兒了,阿誰吵喧華鬨的,毛毛躁躁的,嘻嘻哈哈的小尾巴終究不在了。
你老是嫌她煩嫌她纏著你嫌她打攪你睡懶覺,現在好了……她再也不會煩你纏著你打攪你睡懶覺了,也不會盯著你吃早餐拉著你去開會了,更不會本身偷偷鑽進你的房間幫你洗衣服洗襪子打掃衛生了,你終究把阿誰如何甩都甩不掉的拖油瓶拋棄了,你高興了麼?你歡暢了麼?你清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