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穿戴一件背心和大褲衩子坐在床上,睡眼惺忪,打了個嗬欠。
固然處在六月份,但被雨水滲入的感受仍然又濕又冷,和那一晚一模一樣。
話音剛落,“霹雷”一聲,一道閃電刺破雲層在高空炸開,大雨瓢潑而下。
“幾點了啊?”
“哢嚓”一聲,門翻開了,一個小腦袋探出去,像個小賊一樣東張西望,金飾筆挺的黑髮垂落下來。
“咚咚”。
他抬手摸了一把額頭,滿頭的汗。
“下次再敢這麼叫我,我就把你的嘴縫上!”
“媽的。”或人嘟囔。
“誒……趙高哥哥,等等我啊!”
初入六月的上海市氣溫悶熱,這座死寂的水泥鋼鐵構成的龐大樊籠把高溫緊緊地鎖在氛圍中,氛圍都不再活動,像是個大蒸籠,下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的裂縫落在地板和牆上,炎熱得讓人不想觸碰。
“我最後說一遍,放開。”
他從臟衣服堆裡翻出來兩隻襪子,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嗯……還能穿。
“彆我了小結巴,我給你三秒鐘,有事就說冇事就滾……三。”青年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