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巡第一次近間隔察看活生生的傳染者,固然隻是隻蟲子,也不由有些獵奇,他細心打量玻璃罐子裡那隻張牙舞爪的玄色甲蟲,罐子裡的戰局勝負已定,此時橘褐天牛正在試圖殺死步甲,兩隻甲蟲抱作一團,蟲豸特有的外骨骼臨時保住了步甲的命,讓它免於命喪牛口。
天牛冇有動,仍冷冷地盯著煩躁不安的步甲,像是蜘蛛張望墮入網中獵物的病篤掙紮。
“我靠……”陸巡喃喃,說好的鹹魚翻身東山複興呢?說好的逆襲呢?“這如何能夠……冇傳聞過啊,觸角還能這麼用?”
作為蟲豸界的初級獵食者,步甲具有堅毅的外骨骼和鋒銳的顎足,這本是它用來捕獵的東西,但現在它要用這些來庇護本身。
“這兩隻不是同類吧?”陸巡表示疑問,“能打得起來麼?”
步甲本是不減色於天牛的掠食者,一昧逃竄分歧適它的賦性。步甲伸開顎肢,擺出打擊的姿勢,向敵手彰顯本身的武力。
“這是甚麼蟲子?”陸巡問。
“普通環境下打不起來。”趙高笑對勁味深長,“但這兩隻例外。”
“這節課的目標,是想讓你體味末日病毒對生物的變異感化,最好的嘗試質料本來應當是獵人,但我現在可不敢再去抓一隻暗藏者來了,前次變亂給你形成的心機暗影還冇完整消弭吧?”
接下來的一幕差點讓陸巡把眸子子瞪出來。
趙高站在一邊,看著陸巡,目光有些非常。
一向饒有興趣察看新環境的步甲終究認識到氛圍不對,植物靈敏的求生本能讓它發覺到了非常激烈的可駭殺氣,就像本身被置於天敵口中,滅亡傾刻來臨。上一次它有這類感受是被一隻雨燕盯上了,這類天下上飛得最快的鳥捕食時如鷹隼爬升而下,獵物乃至來不及反應。它冒死躲進落葉底下才避過了雨燕的捕獵,逃得一劫。
天牛先發製人,猛地躍出,後肢發作出不成思議的強大力量,它在空中伸開六肢,試圖阻斷步甲統統的退路。
步甲身後抵住玻璃,緊緊盯著劈麵的天牛,它已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兩隻甲蟲如中世紀軍人般對峙,等候死神敲響打擊的鐘聲。
步甲終究發明本身不成能分開這裡,玻璃罐壁像一道通途,將本身與外界的自在殘暴地分開。它緩緩轉過身,既然冇法逃離滅亡,那就隻好應戰滅亡!
趙高抬開端,拍了拍玻璃蓋子,“橘褐天牛,不過是傳染者。”
天牛幾近與身材等長的觸角俄然揚起,如怪蟒翻身般猛地纏住步甲的後肢。步甲在半空中被截住,徒勞地張牙舞爪。這纔是天牛的放手鐧,本來用來感知的觸角現在卻化作第四對足,成為強大的捕獵東西,方纔的表示不過是天牛的示敵以弱,等候敵手鬆弛的一刻,任何觸角纏住的獵物都將有力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