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巡向來冇有跑過這麼遠,波光粼粼的江麵從掠過的修建物裂縫中閃過驚鴻一瞥,他們正在沿著黃浦江岸行駛,冗長的光陰彷彿劈麵而來。
陸巡探頭瞭望對岸,天空湛藍,大風吹過江麵吹動他的頭髮。
趙高點頭,“我已經冇甚麼東西能夠教給你了,上完這節課你就能正式出師了,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蜂鳥小構成員了。”
當年那場囊括環球的戰役的慘烈,在這裡才真正暴露冰山的一角。
“如何樣?”趙高大笑,“還不賴吧?”
“那要看和誰拜彆啊。”陸巡聳肩,“有些東西叫擺脫不叫告彆,就像是黏在腳底上的口香糖,誰不想儘快把它拋棄?莫非還開個歡迎會?”
但比及真正到了這裡……陸巡才認識到本身的弊端。
他向來都冇有來過這邊,但在陸巡的潛認識裡,他理所當然地以為江這一邊和對岸並無多大辨彆,都是整片整片的死寂廢墟。
“總結?”陸巡一怔,“這麼說……今後就冇有課了?”
陸巡微微張嘴,然後越張越大,最後不受節製地爆笑起來。
皮卡爬上大橋,牆麵上堆滿了燒焦的汽車空殼,烏黑枯燥的枯骨橫七豎八地倒在路麵上,身上充滿彈痕,福特猛禽的輪胎從這些焦屍身上碾過,把骨骼壓得粉碎。
“在學院裡待的時候太長會發黴的。”趙高大聲說,“以是得偶爾出來逛逛。”
皮卡拐上高架路,趙高和陸巡的目標地在江對岸,他們必必要過江,黃浦江上曾經有十多座大橋,但此中大部分都在末日危急中傾圮,當年上海市疫情最嚴峻時軍隊炸掉了鬆浦大橋,南浦大橋,楊浦大橋等幾座最首要的跨江橋梁,用來斷絕黃浦江兩岸,現在江麵上獨一還能勉強通車的隻剩下徐浦大橋。
“在你內心我就是一塊被人嚼過的泡泡糖?”趙高對本身的職位之低表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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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巡瞪眼,扭過甚來看趙高……後者搖了點頭,臉上透暴露“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咱倆緣分已儘”的無法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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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喂……你能不能表示出哪怕一點點的遺憾和不捨啊?”趙高嚷嚷,“畢業莫非不該該是充滿拜彆和哀痛的麼?虧我還帶你跑這麼遠……”
這纔是人類與末日病毒對抗的本相。
趙高說的冇錯,陸巡早就不是阿誰方纔被檸檬撿歸去的小白了,他直麵過喪屍直麵過暗藏者直麵過打劫者,乃至孤身一人潛入殛斃者的巢穴把安娜和菲碧救了出來,整座安然區裡也冇幾小我有過如許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