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檸檬心頭猛地一跳,下認識地抓緊了刀柄。
耳機裡又是悠長的沉默。
耳機裡的聲音一滯,貝兒坐在樓頂上兩眼望天。
是啊,你如何能夠真的去悔恨一個深愛你的人呢?就算他笨拙得像頭大猩猩,就算你能指出他的一身弊端,如何看如何不紮眼,但不管他有多少缺點,當你被人欺負時他會站出來擋在你的麵前,當你遭受傷害時他會撲上來把你緊緊地護在懷裡。
“我隻是討厭他罷了,阿誰癡人毛毛躁躁莽魯莽撞,四肢發財腦筋簡樸,做事不顛末思慮,還無構造無規律,如何說都不聽。”這女人指責起自家兄長的缺點來如數家珍,想來是貝兒對雷赫心胸不滿已久,以是提起來就是一肚子怨氣,“不拿本身的性命當一回事,乾甚麼都隨心所欲,和這類人是親戚的確是我的奇恥大辱。”
“如果環境真的生長到那一步……”檸檬問,“你會開槍麼?”
“夠了,不扯這個了。”貝兒臉紅了,在她看來,讓她親口承認雷赫在本身心目中的職位實在是一件丟人的事,如果這些話傳到二貨兄長的耳朵裡,本身能被阿誰二百五笑話一年。
“有多恨?”貝兒把彈匣壓進步槍,支起來瞄了瞄,“殺夫之仇不共戴天?”
“上校的號令你也接到了,通緝犯手中握有人質,如果發明目標有傷害人質的偏向,能夠不經叨教直接開槍。”貝兒說,“也就是說學院這台戰役機器已經關掉了保險,對阿誰傻小子暴露了獠牙……三無,如果我真的把陸巡一槍打死了,你會不會找我報仇?”
女孩有一搭冇一搭地把最後一句話吐了出來,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
“你會恨我麼?”貝兒悠悠地問,她把偷襲步槍的彈匣卸下來,把此中的槍彈一顆一顆地退出來又裝上,這些槍彈的直徑足足有20毫米,和女孩的手掌普通大小,槍彈壓轉動簧卡入彈匣的聲音構成清脆的背景音。
檸檬一怔,“為甚麼?”
貝兒沉默好久,然後氣憤地跳了起來,她抬腳猛踹身邊的水箱。
“就像你和雷赫?”
“因為愛和恨就已經代表了某種程度啊……不顧統統的程度。”貝兒說,“你能夠喜好某小我,也能夠很喜好某小我,非常喜好某小我,但那些都不是愛啊,一樣的事理,你能夠討厭某小我,能夠很討厭某小我,非常討厭某小我,但那些也都不是恨。”
“你當然冇甚麼發明瞭。”耳機裡的女孩輕笑,“你不是一向坐在九號樓二樓左邊第二間課堂裡發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