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鴻上前攬著林熠肩膀,父子二人坐在廊下,林斯鴻高大威武,神情卻溫和:“姿曜,爹平日裡和你見少離多,也不甚管束你,就是但願你安閒些,這侯爺你想如何當,全憑情意。”
林斯鴻抬起大手揉了揉林熠頭髮,任由兒子耍賴:“賀西橫七歲了,我看他比你成熟些,你頂多五歲。”
燈燭搖擺,晚風掀動廳堂垂紗布幔,衣香鬢影,遠方夕照西沉,最後一縷暮色冇入天涯。
玉衡君心直口快答道:“治病啊。”
一陣細輕風動,淩厲掌鋒將至耳際,林熠閃身側避開,隨即矮身如箭普通竄前一步,反手以柔力化開緊逼而至的下一擊。
林斯鴻和林斯伯迎他們進了烈鈞侯府,獷驍衛亦寸步不離跟從身後。林熠在正廳陪著顧嘯杭和蕭桓,見廳外來人,起家相迎。
盧俅笑笑:“顧老爺,上一次見還是客歲了。”
“明天有苦衷?”
林斯鴻聞言看他,笑了笑:“你長大了。”
暮色將近之際,踏著熾盛朝霞最後一絲餘光,盧俅帶著盧琛明,乘車馬緩緩到達烈鈞侯府,前後簇擁的獷驍衛騎著高頭大馬,著斑斕黑武袍,佩玄鐵刀劍,恭肅逼人。
林熠本來等著他爹返來好好說會兒話,冇防住這一下,心臟猛跳,喊出來一聲都走了調。
林熠在酒樓打得太賣力,此時哭笑不得與他爹連過數招,隻覺手臂都麻了。
眼看昆吾鋒芒已至身前,林熠隻得反手抽出腰間“冶光”,如水劍光帶出一聲清冽金鐵之響,不敢直迎昆吾之力,便擦著劍刃一起抵去,與林斯鴻錯身而過,兩劍相觸唰然脆鳴。
“莫多想了,朝廷派了人來,客客氣氣的,便是有得籌議。”林熠安撫他。
林斯鴻送盧俅到府外,折返來時,林熠正在月霜滿地的院中悄悄站著,不知想些甚麼。
“爹!你偷襲!”
林熠起家拍了拍袍子,甚是無語,罵道:“你纔不可,小爺行的很!”
盧俅和林斯鴻落座正位,顧嘯杭跟著父親入坐,獷驍衛便侍立外廳,林熠對蕭桓低聲道:“這架式,談不攏就要圍了我們。”
玉衡君一邊胡說八道,一邊指導林熠運內力逆脈,也許是有蕭桓在旁守著,林熠竟忽視了玉衡君三句裡就要提一遍的“走火入魔”、“心脈皆毀”,老誠懇實跟著他的話調運內力。
林熠呼吸另有些急,抬手接住冶光,將劍收起來,無法搖點頭:“有苦衷也被你嚇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