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光帝怒瞪他半晌,一腔肝火算是被他滿臉樸重迎頭澆滅,最後被氣笑了。
林熠腿腳敏捷清算金飾便順勢離宮,直接住進蕭桓的彆院去,待蕭桓同永光帝談完工作,天已經黑了。
邵崇猶便取出林熠的令牌出示給他, 保衛這才放行。
邵崇猶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他這平生即便流浪時也未曾低過幾次頭,唯因生母的安危而數次服從於蕭放。
“可吃得慣?”洛貴妃問邵崇猶,“你是北方人罷?與小熠的風俗一樣,吃了甜的就要伴著茶。”
若永光帝感覺這事兒忒丟人呢?林熠該如何給他白叟家把麵子找返來?
邵崇猶聽聞洛貴妃尚不知情, 便冇說甚麼,一向在深思。
那是洛貴妃宮裡的內侍,雖說對聶焉驪和邵崇猶麵熟,但一顆七竅小巧心, 白日裡披甲執銳的數批軍隊穿城而過, 他也猜出些甚麼端倪, 約莫宮中出事了, 便隻謹慎道:“大人,貴妃娘娘有些擔憂,但宮中尚將來人迴應,便按您叮嚀, 在此處低調歇著, 冇有出府。”
“太後如何樣?”聶焉驪問。
永光帝一口氣不大順,目光轉向蕭桓:“一個兩個,當寡人不知你們如何想麼?你們倒是籌辦萬全,讓他來了一出完完整整的逼宮大戲,好一個粉墨退場!”
世人連同邵崇猶都退下去,林熠和蕭桓卻被留下。
到底是皇家的一樁不大麵子的舊事,現在被徹完整底透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能諱飾,隻能正大光亮。
這便是認了。
右相於立琛道:“還是得等大理寺定論,按端方來辦。”
冥冥當中運氣陡轉,讓這一刻遲來了二十六年。
邵崇猶一頓,侍女當即去取了傷藥和紗布,洛貴妃盯著內侍給邵崇猶傷藥包紮,不知為何,見他的傷,內心竟格外難過。
又看了看蕭桓,歎口氣:“你留下,另有些事要說。”
永光帝:“……”
一座安好宅邸內,聶焉驪帶邵崇猶正要入內, 被保衛攔住了。
“娘娘,真正的四王爺……便在此。”聶焉驪望向邵崇猶。
百官紛繁鬆了一口氣,又吊起一口氣,朝中怕是要靜不下來。
聶焉驪也嚐了一塊櫻桃糕,看看邵崇猶,又看看洛貴妃,笑言道:“娘娘技術無雙,好久未吃過這麼合口味的東西了。”
她諦視著邵崇猶,目光形貌過邵崇猶的眉眼,那鋒利的眉,清楚的臉龐表麵,恰是蕭家男人慣有的麵貌特性,而那雙通俗的眼又經常顯得柔情,更與她像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