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三人當中最慎重成熟的,但林熠和封逸明都情願護著他,並非隻因顧嘯杭不會武功,而是他身上淡然周正的氣度剛好與兩個跳脫飛揚的人符合。
顧嘯杭一個小小的娃娃,眉眼潔淨標緻,揣著琺琅鏤彩暖手爐,一臉不苟談笑地立在廊下,飛雪偶爾捲過顧嘯杭臉頰,主子給他拉高大氅領子,隻暴露一雙吵嘴清楚的眼。
他們笑嘻嘻擺手:“習武就是冬三九夏三伏,冇事兒的。對了,你叫甚麼名字?”
“從小到大,我一年裡起碼有兩個月在北大營,也不算第一回見疆場,無需這麼後怕。”林熠欣喜他。
巷口不遠處,一人騎著馬,緩緩停下,逆著斑斕朝霞的光,身影高大,風塵仆仆。
林熠這一趟從北疆返來,金陵已經入夏, 顧家在金陵城的宅子非常講究, 廳堂迴廊下風涼,一出院內, 暑氣散去三分。
林熠思忖半晌,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明天同陛下提一提。”
數日未見,林熠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反倒不知從何開口,蕭桓卻抬眼看向他身後。
顧嘯杭神情有些龐大,對蕭桓一禮:“大將軍如何來了。”
“籌算上哪住?”蕭桓和林熠往巷外走。
很多事情盤根錯節,這不是顧嘯杭一小我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屬,以及各自買賣頭緒上無數人的將來。
封逸明枕動手臂倚在竹榻上,笑起來暴露酒渦:“一轉眼,你們一個入朝出征,一個就要接辦買賣立室立業,我歸去後也閒不下來了,時候真是一眨眼就過。”
林熠隨之轉頭,見顧嘯杭站在巷內,不知何時來的,該當是有事要跟他說。
“你也練武嗎?”封逸明和林熠從武場台子高低來,氣味喘得急。
封逸明瞪著眼睛,眼角都挑了起來:“甚麼叫娶誰都一樣,你但是顧氏宗子,如何著也得娶心儀之人纔對!”
顧嘯杭看他風雅承認了反倒放下心,倒是封逸明,聽了這話臉擰起來:“還真被砍了?傷口深不深,可彆留下弊端。”
可現在……
封逸明咬了一口甜杏兒,笑言:“常日裡我倆有事,聽你的決定準冇錯,你這天生的老成泰然,的確了。”
林熠想了想,問道:“她這段時候做了甚麼?”
顧嘯杭小臉兒眉頭一蹙:“你們如許會受寒。”
顧嘯杭聞言,神情微微僵了一下:“也不知她是為了甚麼,我已同她講過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