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笑笑:“若我早生十年,亂世方興,必定做個閒散侯爺,可現在分歧,陛下不是十年前的陛下了。”
“挨個用刑?是不是狠了點?”烏蘭迦瞪圓了眼睛,一頭捲髮襯得如同西域瓷娃娃。
林小侯爺一拳一腳都是地痞打鬥的路數,蕭桓依言站在院門口看林小猴兒撒潑,目光裡儘是賞識。夜棠和烏蘭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蕭桓道:“多謝夫人。”
蕭桓想了想:“太子一貫支撐陛下,聽聞景陽王倒是經常出言勸諫,朝中便分為這麼兩派。”
一個醉鬼打一群醉鬼,雞飛狗跳之間,林熠抽暇轉頭對蕭桓道:“不消插手。”
院子裡幾個侍衛七扭八歪端著酒過來講要敬林熠一杯,又要給烏蘭迦遞酒,很冇分寸。
侍從嘻嘻哈哈打著酒嗝道:“小王子歇下了,說讓我們放鬆放鬆,隨便喝。”
林熠道:“不止於此,疇前隻要求四品以上官宦家的後輩,每四年去金陵接受訓導。現在這要求已經擴大到六品以上的範圍,且每三年就要去金陵待半年,那些老頭子不教為官治國之道,隻教忠君恪禮的訓條,小孩回了家,滿嘴的君臣之綱,比禦史台的人短長多了。”
“傳聞過桃花釀、梨花釀,還是頭一次見到合歡樹下封酒。”林熠很有興趣。
林熠麵前一亮:“懸劍閣?”
烏蘭迦拆了鬆子糖,撿一顆丟進嘴裡,咂巴著味兒回屋去了,一瘸一拐,邊走邊轉頭看,孤零零有點心傷。
蕭桓陪林熠回房,走到半路,方纔撒歡放肆的小侯爺非常溫馨,俄然拽住蕭桓手臂。
小伴計退到一邊, 樹下兩名女子正在扳話,聞聲轉頭, 一人恰是夜棠,另一名女子年紀四十擺佈,卻風味極優,看上去像是三十歲, 婀娜斑斕, 眉眼間有種淡淡的愁悶。
林熠哦了一聲,烏蘭迦從中間院子過來,單腿跳著很帶勁:“小蜜糖返來啦?”
蕭桓點點頭:“懸劍閣自太祖時設立,與獷驍衛分歧,不為忠君,但忠天下。懸劍於廟堂,帝王所行公允,則懸劍當出,以正世道。”
每一年花開啟酒時,都是這位未亡人記念疇昔的日子,苦樂交叉。上一世林熠早於蕭桓離世,蕭桓深知這類感受。
林熠捲起箭袖袖口,漫不經心邁進院子:“小爺最愛多管閒事,明天就替小捲毛管管你們!”
“天下之權集於帝王之手。”蕭桓似笑非笑,“陛下年紀大了,這些東西總想握得更緊些才放心。”
林熠適時罷手,矯捷非常地從一群醉酒保護裡竄回蕭桓身邊,倚著蕭桓朝孟得安道:“他們醉酒肇事,圍毆本侯!還不速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