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羅微微眯起眼睛:“她畢竟是烈明鏡的女兒。如果有一日,她真正成為你的仇敵,”他的手指愛撫著黃金酒杯上奇特的斑紋,“你會殺了她嗎?”
“傻羅兒,我是你的姐姐呀。”她彈一下他的額頭,嗔道。
戰楓明白。
暗夜羅歎道:“這寶石本是你孃的。”
其一是因為他們不曉得誰會是最後的勝出者,其二也是因為烈火山莊控告轟隆門的證據始終不敷。風白局早在烈明鏡出事前兩個月就被逐出了轟隆門,他的話是否足信為很多武林同道暗中置疑。
“爹一向派你監督戰楓的行跡嗎?”
他瞪了她半晌,終究道:“你可曉得,這一個月,烈火山莊的人殺死了我們多少兄弟!搶光了我們多少財帛!會風險武林的火器?哈哈,現在怕都被搶到了你們的兵器庫裡!你知不曉得,這短短一個月,我爹好象一下子老了十歲!”
鐘離無淚的臉又有些紅。對於一個熱血青年,做臥底的事情始終感覺不甚光亮正大。
戰楓在他身側。
湖心朱亭。
軍中大帳。
白琥、赤璋皆是一怔。
她滿足的模樣,彷彿這家的餛飩是世上最甘旨的東西。
“哦?”如歌嗅一嗅梅花的香氣,“暗河不是匿跡於江湖很多年了嗎?”
玉自寒悄悄飲茶。與倭國一戰,如果想要傷其精銳元氣,怕是的確要耗上一段光陰了。
雷驚鴻凝睇她:“你想做甚麼?”
“為甚麼不殺了她。”
終究,他道:“部屬始終感覺老莊主死得蹊蹺。”他自幼喪親,流落街頭,是烈明鏡將他支出山莊傳他技藝。老莊主雖去,但是在他的心目中,隻要老莊主親點的如歌蜜斯纔是他的仆人。
……
“不好。”白衣少女看著他,“我爹歸天了。”
“餛飩都涼了,有甚麼好吃的。”
“炸燬山莊的大門和幾堵牆,然後坐實江南轟隆門性好暗害的惡名,”如歌悄悄拍掌,“這是你爹教給你的好主張嗎?”
“你要偷襲烈火山莊?”
世人卻都道戰飛天他殺而亡。
鮮血狂噴!
柔靜斑斕的麵龐映在水麵,讓溪邊粉紅的野花也羞紅了臉。
戰局竟似嘎但是僵。
暗夜羅眉間的硃砂突然一暗:“……但是她卻嫁給了戰飛天。”
“是。”
陽光映在薄冰上有些微的刺目。
暗夜羅俄然道。
戰楓身子巨震:“我娘?”他從小無父無母……娘……不曉得有孃的感受會是如何……
戰楓再看不見他的神采,隻能看到暗夜羅的赤足彷彿冰凍著,纖美的腳指僵得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