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雨夜,崎嶇山道正有兩道人影,齊齊朝山頂古祠而去。
說話間,肮臟漢的眼睛已經警戒地打量起來,固然她二人藏得幾聲,但憑肮臟漢的眼力還是發明那大氅之下所藏長劍。再定睛細看,便也發明那劍柄之上鑲著一枚雕鏤精美的鐵梅花。
“姐姐謹慎!”
但燈光動搖,卻還是照出帽沿暗影下的嘴與頷。
“尊駕既已勝了長輩,如需措置,悉聽尊便。”
石徑通幽之儘處,立著一座古祠,乃趙國前宗諸侯的祖室靈堂。蒼茫煙雲夜雨間,古祠內縹縹緲緲一盞孤燈,燈下盤臥著一小我影,於扭捏的燭光中拉伸飛舞,遠遠看去,好像孤魂作怪。
另一名不顯山露水的女子急是上前攙扶,提示道:“姐姐,此人能化雨為劍氣好不簡樸,不如讓mm助你。”
說罷,他便叮嚀部屬進入酒館,將傷者送出,亦不再尋求,一場酒館肇事,就此停歇。
兩人身姿高挑,穿戴玄色大氅,頭戴玄色氈帽,帽沿極寬,戴得很低,掩住了臉孔。
脫下氈帽的女子終究開了口:“早聞趙國囊天下劍豪,我姐妹二人原是負命在身,卻於城東酒館偶見中間劍術,徹夜特來領教。”
一聲清脆,是劍入鞘的聲音。肮臟漢舉頭拜彆,聞風趕來的兵士距他不過五尺,卻無人敢上前扣押。
“兩位女人來此深山老林,莫非是祖室宗親?”肮臟漢試問道。見兩名女子尚未迴應,便冷下臉來:“夜已深,又臨冬雨,山路之險非等閒人所能踏之。看來二位皆是妙手,吃力工夫來此,想必尋得是鄙人罷。”
隻聽清脆聲響,他的劍已入鞘,一股劍氣橫削而出,勢如破竹。女子避而不及,隻得挺劍呼應,卻難敵剛猛劍氣,全部身子如斷絃紙鳶向後倒飛而去,雙腳在水泊中劃出丈許,鬥轉內力方纔穩住身形。
但見此中一名女子伸出一隻烏黑的手,文雅脫下頭上的氈帽,灑落珍珠雨露,本被束在帽裡的長髮如瀑垂落,掩住半邊容顏,卻亦能清楚看清彆的半邊麵龐,秀眉鳳眼,明眸含水,這半張臉生得已是極美,隻不過她嘴角不經意間掠過的一抹含笑,卻令人有種冰冷陰寒的感受。
“本來是嵐朝鐵梅盟的刺客,失敬失敬。”肮臟漢沉著臉:“不知二位來找鄙人所謂何事。”
女子並未脫手,而是高低打量了他一番:“中間的劍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