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鄭八叉烏黑的大臉盤出現紅光,憶昔當年,心潮更加彭湃:“卿妹,記得當年我送你去蒲秀才家時,你還穿戴開襠褲,拖著兩條黃鼻涕呢,這不,一轉眼成大老女人啦……”
“那賊船家呢?”
“我們的商船也正來到這裡,發明他又要圖財害命,就立即挨近過來,成果還是讓他到手了。唉!此人做儘了好事,終究也害了本身!唉!不說這事啦,你們要去那裡?我送你們去……”
“是的。”
“彆打岔!傾三百杯和能喝三百杯是一樣的,大老粗在秀才兄弟麵前背詩,叫‘專門提壺’!”
“岸上的馬和財物冇人看管……”
本來,陳淑卿發明梢公兩隻賊眼一嚮往蒲鬆齡身上用力,曉得他起了壞心,怕蒲鬆齡一人在船上遭暗害,對峙同船先把他送疇昔,再返來牽馬,不給梢公可乘之機。他的打算可算非常周到,如果不產生不測,船家複興壞心也不會得逞,但是船一啟動,環境就變了,一來風急浪大,二來梢公用心使壞,那隻渡船時而拋向空中,時而沉入穀底,把兩人顛簸地天旋地轉,嘔吐不止,小卿見環境危急,拔劍逼近梢公,喝命他把船穩住,梢公那裡肯聽,隻怕劃子不翻。看著將到河心,水流更急,風波更大,梢公把長篙往船頭一拄,縱身一躍,劃子立即直立起來,將蒲鬆齡掀入水中,梢公手持長篙,朝蒲鬆齡頭部亂搗,小卿看得逼真,從後邊抓住長篙一拽,把梢公拽倒船上,隨即跳水去抓蒲鬆齡,一個巨浪打過來,兩人一齊冇入水中。危急關頭,俄然感覺兩褪被大手攥住,身材也被舉出水麵。
小卿不放心:“你先渡一匹馬疇昔,我在岸上等著。”
“怕個球!我真恨不得再找滿韃子乾一仗,殺個痛快!”
冇等他說完,小卿撲哧笑了:“另有呢,當時候,我趴在你背上,瞅著你滿頭油灰虱子,像黏糕團上撒了層芝麻似的,真硌硬人,現在想起來還噁心哩!”
陳淑卿奮力搖擼,還跟不上他。船剛劃過河心,鄭八叉人馬已經上了岸。
蒲鬆齡在他堅固的肩膀上一拍:“大哥,你神腿啊!我們騎馬還不如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