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日有本錢麵對青州城裡的聽眾啦!”牛紀激昂地說,“秀才老弟,你為我徹夜不眠寫鼓詞,我如何酬謝你呢?”
男人冇再說話,領他們領進屋裡看時,隻見一名年青母親緊緊抱著吃奶的嬰兒,被一柄長矛穿在一起!矛鋒從孩子後心刺入,深深紮進了母親的胸膛,母子倆慘死在流滿鮮血的炕上!
這是多麼慘絕人寰的一幕!蒲鬆齡聽著,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
“返來!”店老闆厲聲喝道:“先把他們母子安葬了再去!”男人隻好乖乖站住。店老闆命他去卸下一扇門板,三人一起脫手,幫他將母子裝殮了,恰好趕上義兵搬運罹難者屍身的大車路過門前,因而大師脫手把母子屍身抬到車上。聽搬運屍身的義兵兵士說,更加慘烈的一幕產生在村外打穀場上,那邊積屍如山,血流成河,哭聲震天動地,好多誌願職員正忙著給倖存者紮傷口,義兵將在那邊祭奠亡靈,蒲將軍親臨記念。
店老闆奉告他:“,那位小兄弟和他姐一大早就去搶救受傷職員去啦。至今還冇返來,村裡受傷的人太多,這陣不知在那裡忙呢?我領您出去找找!”
蒲鬆齡來到村裡,隻見罹難者的屍身橫七豎八倒在廢墟中,血肉恍惚,慘不忍睹。他憑著影象,冒火突煙找到那家客店。見店房安然無恙!心中寬鬆了很多。老闆一家人都躲在閣樓下,見蒲鬆齡安然返來,又驚又喜,忙迎上來拉住他的手說:“先生一夜未歸,可把我們急壞了!清兵血洗了村寨,家家都罹難害,唯獨我家沾了你們的光!你那小兄弟武功好,把入宅的清兵趕出去,不然我家也難逃災害!”說罷,招乎家人跪下給蒲鬆齡叩首。
“白叟家,快彆如許!”蒲鬆齡倉猝扶住他:“救民水火是我們應當做的。隻要你們一家人安然無事,我就放心啦!――他們幾小我呢?”
他的話因剛落,在場的青丁壯男女便紛繁要求插手義兵。磨斧的男人掄起板斧,把清兵寫字的大樹砍斷,表示與清兵血戰到底的決計。
傍晚,下起細雨,彼蒼不忍再看人間悲劇,用白茫茫的幕幔,將這遍體鱗傷的村寨悄悄諱飾,同時也將餘火澆滅。但是,人們心靈的創傷卻難以撫平,仇恨的肝火在倖存者心中燃燒!
這戶人家,明天剛給兒子娶了媳婦,不知何人罹難,門上大紅喜聯上覆上白紙條。哭聲重新房傳來,兩人出來一看,見兩白叟守著兩具年青的屍身哀思欲絕,這是他們方纔結婚的兒子媳婦,兒子被砍下了頭顱,橫屍炕前血泊中!媳婦渾身是血躺在炕上,手裡緊緊握著一把帶血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