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章道:“然也。此井彆名柳泉,不管天多旱,水滿自溢,故曰滿井。水清以冽,味甘以芳,釀增酒旨,瀹增茗香,常飲延年益壽。本地人譽為神井。乃一方名勝”。
放學以後,施潤章來到蒲家奉告蒲盤,要進京插手會試,蒲盤聞言大喜道:“淩晨那兩位差官一來,我就曉得先生出頭之日到了,以是,一早我就奉告周先生,本日去縣城,務必買些酒菜返來,一則為先生壯行,二則過中秋佳節,這時該來了,我們且喝茶說說話等他。”
草民聞之,安民之要,不在揚威,而在於安撫。孟子雲:“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殺人者,如有不言殺人者,則天下之民皆引脛而望矣。”
見杜度如此不知恥辱,範文舉點頭一笑了之。向施潤章搭訕道:“南邊人愛吃甜食,先生泡茶也加糖?”
範文舉反對道:“我們王命在身,還是少惹費事吧!此童氣質傲岸,膽識過人!說不定是當年在龍王廟裡獎懲過我們的老敵手,謹慎再被他算計了!”
“這還差未幾。”蒲鬆齡點點頭,領他們持續前行。進了書院大門,指指課堂絕頂的角門道:“先生住在後院西配房裡,你們去吧!“
範文舉自悔失口,慌恐地辯白:“冇忘!冇忘!我們不過入了旗籍,是旗籍漢人……”
話音剛落,忽聽狗叫,周信之牽著牲口進了門。
前者,民不辭而彆,於王不敬,於理有悖,於心有愧!然棄家幫而事敵國,是為不忠,遠父母不儘扶養,是為不孝,貪繁華而輕易偷生是為不仁,拋妻室使至寡居,是為不義,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禽獸不如之輩,實不肯為之。
杜威問:就是當年先生喝水的那口自流井吧?
施潤章鄙夷地問:“看來二位都入了滿籍?連老祖宗也不要了?
小鬆齡反唇相譏:“成仆人又如何樣?你們滿清統治者如果也像蒙古韃子一樣欺負漢人,我信賴,為時不長也會被趕出中原大地!”
施潤章嘲笑道:“一個逃犯有何喜?倒是二位幫忙大清打下天下,衣錦回籍,可喜可賀!——不巧得很,我要去給門生講課,二位屋裡稍等。”
未幾時,那輪明月升上東天,銀光照如白天,有道是:‘月到中秋分外明’,但是團園之夜,飲送彆之酒,彷彿很不調和!難怪施先生坐在石桌旁一語不發。淚光板滯地望著那輪明月想苦衷。
小鬆齡卻毫不害怕,衝著杜威一梗脖子,大聲道:“砍呀!我說你們滿人濫殺無辜你們還不承認,叨教,你拔刀要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