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大魏內憂內亂之時,李景喻理應去駐守邊疆六鎮。而非聽到他表妹從幷州回洛陽的動靜,他便從幽州南下,一起尋到這裡。
李景喻眸色漸冷,寒聲道:“餘下水匪一個不留,全數誅殺。”
巧兒給她換香料旬日,她亦被夢魘住了旬日,再遐想到昨夜水匪識得她的身份。
認識含混中,似是聽到李嬤嬤一聲感喟。
憶及此,穆安又道:“若景兄不放心郡主,部屬替您護送郡主回洛陽便是。”
李嬤嬤回過神來,趕快哎了一聲,將錦被高高拉起蓋在顧蒹葭胸口,吹滅了燭火,才躺在房間一側的小榻上。
李景喻經常運籌帷幄,殺伐判定,鮮有眼含猜疑懊喪之時,可他自從見到這個表妹後,便似是舉棋不定,心境難安了,乃至提及了大話,稱要送表妹回洛陽。
他眼含深意的看向公憤難任的李景喻後,才轉眸替站在李景喻劈麵的將士得救。
“若當真是巧兒引來的水匪,女人要如何措置她?”
他話落,見李景喻麵色不鬱,穆安疏忽他眸中冷意,爾自坐在船舷上,幽幽說道:“我已替你看過郡主了,人冇甚麼大礙,估摸著吃驚不小。”
李景喻瞥他一眼,語含挖苦道:“若你到了懷溯鎮,壓服不了鎮將於景,便用這信上的體例。”
穆安身為李景喻的副將,卻未襲得李景喻的沉默簡言,為人倒頗詼諧風趣,在軍中身受將士們恭敬。雖名為李景喻部屬,可兩人更似是老友,其人更是精通醫術。
顧蒹葭語氣一頓,轉了話鋒:“可我並非聖賢,自認冇有阿誰襟懷,能夠包容一個在存亡關頭,棄本身火伴不顧的人。”
“何況,水匪頭子已死,哪怕現下將存活的水匪放了,他們還是會來抨擊。”
李景喻皺眉,眼含嚴肅的逼視穆安。
李景喻身前垂首立著一人,那人麵帶恭敬的朝他回稟:“回郡王的話,部屬已刺探清楚了,那水匪是雄踞陸家口的人,從白露郡主在陸家港上船時,就遠遠的跟著了。”
他說著,從懷中抽.出一枚信封,遞給穆安,又道:“我有要事需回洛陽一趟,你拿著這封信去懷溯鎮,找鎮將於景,想體例讓他開倉發放糧廩,便能破解懷溯鎮暴民叛逆之危。”
當日,天下大雨,巧兒一身泥濘滾在地上,身邊圍攏了一群半大乞丐,對她拳腳相加。
李景喻側目,並未看他,而是看向他身後最高一層的船艙,眸中似是泄.出一絲寵溺:“你去吧。”
屋中頓時墮入暗中,唯有淡淡月色透過窗欞撒了一地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