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攬著顧涼,輕緩地撫著她的發頂。
早朝上文武百官吵了好幾個來回,有的說要太子去,有的說要秦郡王去。
許首輔沉吟半晌,娓娓道來:“一來,太子身為東宮之主,當朝儲君,聲望僅次於陛下。那濰州府受難已久,乃至冒出叛軍,皆因百姓被昏官矇蔽,對朝廷落空信心和畏敬。隻要太子這等身份的人前去,才氣鎮住百姓及叛軍。”
“甚麼?”
裴聿的神采頓時沉了下去。
“真是荒唐至極……”
顧涼這幾日日夜看醫書,恰是因為她有一個很大膽的設法。
“好!那朕馬上命人擬旨,就讓太子前去濰州府賑災!”
隻是如許就不得不忍耐她冇有分寸的靠近,還要重視著不要顧涼發明他身上的難堪,真是好難。
他自誇尚在丁壯,皇位起碼還能坐二十年,總不能這二十年裡得看兒子的眼色,叫兒子超出本身去。
天子非常躊躇,彷彿派哪個去了,返來都會影響本身的聲望。
她曉得,上一世若冇有她魚目混珠,這皇位絕對是裴聿囊中之物,她這輩子甚麼遺憾都美滿了,隻剩這一個。
顧涼昂首吻了下他下顎,“我有件事奉告皇叔。”
低聲道:“姣姣想做娘娘,我便去爭。”
裴聿輕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遲緩又磨人的舔吻、啄吻,顧涼實在忍耐不住,逃也似的後退。
這件事她宿世已經做過一遍,可惜幫錯了人,現在再做一遍,算是輕車熟路了。
許首輔又說:“陛下可賜尚方寶劍,太子賑災如陛下親臨,殺奸臣,鑄河堤,百姓都會念及皇恩!”
“我抓到過一個倭人,酷刑逼供後才得知,此物耐久服用如同服食慢性毒藥。最多一兩年便會變得暴躁易怒,最後發瘋,死相甚是丟臉。我在本地用山猴摹擬過此狀,以此來警省青州府的百姓。”
顧涼伏在裴聿耳畔,“皇叔,之前常有人調侃我,說我名涼涼,有些處所人有口音,叫出來就像是‘娘娘’。說我有做皇後的命,皇叔感覺呢?”
裴聿身上還冷著,青州府來回馳驅,感受人都清減了很多,但托著她的臂膀仍然妥當有力。
玉壺懂事的退了下去,順帶著關上了正房的隔扇門。
裴聿輕笑了聲,“姣姣真是甚麼都敢說。”
裴聿如是評價,他將十指扣入顧涼掌心攥住,沉聲說:“我若在,不會讓她死得那樣輕鬆。”
“皇叔!可算是返來了!”
……
“可惜。”
“把窗戶開一些。”
“這兩月在都城還好嗎?”
顧涼靠在裴聿胸前,繪聲繪色地講這兩月的事講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