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有些驚奇,“姣姣這話甚麼意義?”
安然義憤填膺道:“過分的是夫人那天後摸索老爺,說蜜斯和鎮北王的婚事也該定下,要比十裡紅妝的場麵更大!老爺卻說……說……”
顧臣燁氣得瞪眼,“你說甚麼胡話!”
“你若蹬鼻子上臉,我必然不慣著你。有本領你便拿這些去衙門告我,傳出去看看,到底是說我不失職責很多,還是說你尚書府百口靠我養著,無恥不要臉的人多。”
她這話深含諷刺。
母女倆憋得臉通紅,分開時臉都陰成了黑炭。
“嘭——”
“顧榕榕一個太子良娣,八抬大轎都坐不得!還想要十裡紅妝陪嫁!我家女人明媒正娶的王妃他嫌大張旗鼓地丟人,我就要他曉得,這府上冇我的鋪子撐著,他隻等著丟他的人吧!”
娘甚麼時候變得如許硬氣了。
沈姨娘和顧榕榕也驚呆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再如許聽任下去,遲早會到吃糠咽菜的程度,沈姨娘才搞了這一出。
顧臣燁吞嚥著口水,看著葉氏頃刻間有些恍忽,彷彿有點認不得她了。
顧涼笑容不改,眼神涼薄,態度非常倔強,“光是心領了不可,這些質料都是王爺叫我帶返來的,我不想剩下,請六妹和沈姨娘務必幫我吃得乾清乾淨。”
開門的下人嚇得跪在地上。
葉氏鄙夷地瞟了眼沈姨娘和顧榕榕。
顧榕榕擰著眉往她看去,聲音嬌柔,“三姐另有事嗎?我和姨娘還冇用膳,就算是吃糠咽菜也要咽,不能餓死了。”
玉壺笑說:“六蜜斯都吃糠咽菜了,還計算這個?何況這些菜,都是用公筷夾了蜜斯夫人碗裡的,算不上剩菜,但是蜜斯的體恤。”
“我娘既不管中饋,又不管賬簿,傳聞月例賬房都推說其他房發完了,我娘這裡還要等等,至今還冇拿到。我娘隻能靠自家鋪子的流水度日,那裡另偶然候管彆的拿了月例銀子的,是否吃糠咽菜了?”
葉氏神采有些丟臉,沉默斯須,撂了茶盞。
顧榕榕受得驚特彆多,她不過走了半年多,不但顧涼變了,葉氏竟然也變了。
“娘本日真威風。隻是如何俄然間這麼強勢,娘之前還說隻當費錢買個清淨。”
“父親此言差矣。”顧涼慢條斯理放下筷子,接了玉壺遞來的絹帕抹抹嘴角。
“那日去你爹書房,聞聲他跟沈姨娘說話。顧榕榕被抬去東宮,你父親承諾給點十裡紅妝的陪嫁,但是大手筆。”
顧涼也聽氣笑了,尚書府那裡還拿得出十裡紅妝,顧臣燁慷葉氏之慨真是風俗了,如許都能誇下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