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眉頭一挑,眼睛亮了。
祁謹言麵不改色,腰仍然彎著,輕聲道:“草民願為王爺鞠躬儘瘁。”
當然,私心必定也有。
“如果隨你遴選,你去那裡就任?”
“皇叔,祁狀元。”
裴聿忍俊不由,輕笑聲說:“朝中太子黨在打壓他。當初在鄴京傳播假考題的人是秦王,此事我叫人流露給了太子。”
顧涼挑了挑眉,“他主動提的?”
顧涼看了他半晌,豎起指頭,“我發誓,我隻是怕他又想來拉攏祁謹言,才問的!”
“此次瓊林宴必定去了很多皇親貴胄。”
顧涼走到書案邊,獵奇的問道:“他是來謝皇叔的吧?過幾日就是受職,天子會給他撥個甚麼官職?”
祁謹言稍一思考,就明白了他的意義,“草民定謹慎行事。”
顧涼笑容滑頭,慢條斯理清算著鍼灸包。
裴聿固然冇去赴宴,但他手底下的錦衣衛遍及鄴京,到處是眼線,瓊林宴產生了甚麼事他必然一清二楚。
“過幾日天子會召你們三甲進宮受職,你想去都察院,直說就是了。”
“以往狀元都是翰林院修撰肇端。”
該死,誰叫他偏要嘴硬。
顧涼應了一聲,往書房走去。
顧涼笑眯眯,“不謝。你還是喊我郡主,或是顧女人吧。我雖和皇叔定了親,可還冇成禮呢,叫王妃還早。”
顧涼合上門,繞過表裡間相隔的黃花梨雕螭龍綠石插屏,邁進裡間。
都察院監察百官,包含天子在內,疇前朝起就是個招人恨的地兒,特彆是豪門出身的禦史,更讓人頭痛。
祁謹言一愣,頓時有些進退兩難。
他們小到天子多夾了一道菜,大到國事,甚麼都敢上奏。
“嗯。”
裴聿撚了撚指腹,他看祁謹言的策論時,就從字裡行間認識到,這小我並不是那些隻會死讀書的學子,他言辭激進,大開大合,去翰林院修書確切是藏匿了。
“去了必然要被敬酒。”裴聿看著她說。
可惜今晚的宴席鎮北王冇有去,祁謹言思前想後,還是偷偷來了鎮北王府。
“叩叩叩——”
“草民不肯修史乘,但為王爺極力,敢去都察院做一小小監察禦史,一儘微薄之力。”
“以往狀元郎受職,都是翰林院修撰。他要去都察院。”
“祁謹言如果聰明,這些就不是刁難,是他越走越高的機遇。”
裴聿倚在太師椅上,身上僅披著外衫,內裡的褻衣微敞,脖頸帶著汗珠,墨發披垂,明顯是一副閒散打扮,周身氣勢仍然帶實在足的壓迫。
出了內院,尋來齊伯,“齊伯,皇叔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