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臉紅的冒煙,躲在烏玹懷裡,任由他如何扣問,都隻是蚊子似的輕哼一聲。
三雙暗沉沉的眼睛,直直盯著她。
她笑容暖和,彷彿在說本日氣候如何,繆西爾卻頓時慌了神。
視野掃過烏玹,又看了眼溫紓濕透的衣物,行動天然地走近,用浴巾攏住她的頭髮,悄悄地揉按著。
直到推開房門,看著琉璃燈光下,空蕩蕩的寢室,臉龐的熱度才褪去幾分。
這兩叔侄同氣連枝,路狄會幫他,她倒是毫不料外。
發頂傳來和順的力度,溫紓微微仰起臉,透過混亂的髮絲,看清他冷峻而沉穩的眉眼,心頭湧上股龐大的暖意。
話音落下,卻無人迴應她。
“阿紓……”
而烏玹想起溫紓與他膠葛的畫麵,本來炙熱的眼眸,也變得一片冰冷。
她心生迷惑,但還來不及思慮,浴室便傳來陣水聲,緊接著,繆西爾裹著浴袍,一身寒氣推開了門。
溫紓並不料外他探查到了傷害,反而擔憂他會凍著。
溫紓長睫低垂,眼底閃過一絲猶疑,低聲道:“再等幾天。”
他一身羽袍沾滿雨珠,淡色的髮絲也被打濕,絲絲縷縷黏在矗立的鼻梁,與白淨俊美的臉側。
她按住繆西爾冰冷的手,考慮著字句,當真道:“如果你們情願跟我走,我會等三天。”
她低聲迴應。
但是有路狄參與,她已經冇法預感,那一天會在何時到來。
“就算你們不來,我也會為你們的挑選感到高興。”
可如果想害她下獄,隻需求一條罪行就夠了,有需關鍵死白喬的幼崽嗎?
可按拉罕祭司所說,她必須經曆原主的運氣,做儘惡事,在這個天下“滅亡”,統統才氣走回正軌。
說完,他神情安靜,目送溫紓走進浴室,側臉看向烏玹時,勾起的唇角,眨眼間繃成直線。
她將南拉到床上,又牽住繆西爾與烏玹,將他們按坐在床邊。
她也想走。
直到門被鞭策,收回“吱呀”一聲,兩人頓時身形僵了僵,倉促撇開視野。
他擦拭著頭髮,冷酷俊美的表麵,在濕漉漉的髮絲間,感染一絲水霧般的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