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捲著冰碴割麵熟疼。林小川立於桅杆之巔，量子視界穿透濃霧。劫船者陣列在他眼中化作薛定諤方程，首艦上那獨臂老者揮動的玄鐵算盤，珠槍彈射竟構成哈密頓算符！

康熙五十七年臘月，金陵城垣覆雪三寸。林小川望著燕子磯下冰封的漕船，右手不自發按在《黃帝內經》的羊皮捲上。量子膠葛的幻痛在經絡間遊走——這是昨夜強行衝破"星脈訣"第四重的後遺症。

量子風暴囊括廟堂，黑衣人行動突然遲緩如陷泥沼。柳如眉鐵尺點地騰空，紅衣旋成殘影，血珠在雪地上綻出紅梅。卻見紫衣女子俄然銀鏈倒卷，纏住林小川腰間拽向本身——這個角度，正將後心透露給暗處弩箭。

蘇月容鎏金鐲射出銀針，與淬毒袖箭在空中相撞。二十名黑衣人破雪而出，刀光織整天羅地網。林小川星脈逆轉，掌心赤色星雲爆開："天璿引！"

"謹慎！"

話音未落，量子預警刺痛神經。林小川騰空回身，星脈訣激起的震驚波與炮彈擦肩而過。爆炸氣浪中，他瞥見老者胸口紋著的波爾原子模型——與母親嘗試室牆上的掛圖一模一樣。

"停止！"林小川扯開衣衿，量子紋身在火光中閃現雙螺旋佈局，"我母親叫鄭虹！"

"大人！"府丞趙虎踏碎簷角冰錐，懷中賬冊落雪紛飛，"官倉存糧僅餘七千石，可賬麵上...…"他喉結轉動著嚥下後半句，眼瞳映出林小川掌心浮動的星芒。

城隍廟殘破的琉璃瓦下，蘇月容鎏金鐲閃過寒光。她將銀針插入凍僵孩童的百會穴，量子波紋順著經絡泛動開去。俄然瞥見林小川大氅下的明黃襯裡，手背青筋微凸——這是四阿哥賜的禦寒服，與當年太病院滅門時看到的黃綾聖旨同色。

"林大人！"女捕快柳如眉紅衣卷雪而來，鐵尺挑開麻袋，"您看這賑糧！"陳米中混著觀音土，量子視界裡泛著詭異的紫光。

"我要看未脫殼的稻穀。"林小川俄然打斷。量子視界穿透對方錦袍，瞥見內襟沾著姑蘇織造的桑絲——這贓官三日前就該在安慶府當值。

蘇月容倏然後退，藥汁潑濕《漕運堪輿圖》。褐色水漬漫過金陵地脈，量子視界裡俄然閃現地下暗河——這清楚是波函數坍縮後的最優途徑！

短促更鼓打斷思路。趙虎撞門而入："糧船在燕子磯遇劫！"林小川抓起佩劍，卻見蘇月容扯開襦裙下襬："用這個。"遞來的絹帕上，金絲繡著《靈樞》經脈圖——現在正與星脈訣共鳴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