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你也有羅盤殘片。”

年瑤珈俄然跪下施禮，發間梅花簪子掉落在地：“臣妾聽聞沈女人醫術高超，特帶林大人來求一副安神藥。”

禦前寺人鋒利的“皇上駕到”刺破拂曉，沈青娥趁機擺脫，林小川瞥見她後頸閃現出與羅盤完整分歧的河圖洛書紋樣。 雍正帝的龍靴碾碎門檻上未乾的藥汁，墨玉扳指在晨光中泛著幽光。

沈青娥盈盈下拜，袖口滑落時暴露腕間硃砂痣：“草民不過略通岐黃，倒是皇上這頭痛之症......”

遠處傳來打更聲，林小川摸到懷中三樣證物：沈青娥留下的帶毒銀針、年瑤珈塞來的貴妃手諭、從女屍口中取出的半張藥方......“

林小川指尖沾了沾花瓣上的露水，俄然反手扣住年瑤珈的手腕：“寅時三刻的露該是涼的，這滴卻帶著體溫。”他將少女拽進假山暗影，翡翠鐲子磕在太湖石上，碎成三截綠汪汪的月光。

殿彆傳來年瑤珈與侍衛的爭論聲。雍正俄然狠惡咳嗽，黑血濺在林小川衣衿上：“當年聖祖爺安定三藩時，白蓮教獻過一套‘星隕針法’......”

林小川盯著那爭光痕，俄然想起昨夜梅花鏢出鞘時的寒光。 “愛卿可知呂留良案牽涉的《大義覺迷錄》？”

半夜時分，林小川潛回沈家醫館後院。月光下，枯井裡浮著七具女屍，每具天靈蓋上都插著湘西血蠶絲纏柄的毫針。井底刻著的既濟卦第三爻，與雍正咳血時墨玉扳指顯現的紋樣一模一樣。

“林大人再看下去，這株姚黃可要記恨您了。”

年瑤珈手腕一抖，人皮麵具被割破，暴露底下充滿蜈蚣狀疤痕的臉。

丹藥配伍：辰砂二錢，白鉛......”。

她回身時，裙襬掃落石凳上的半張血絹，繡著半朵未完成的梅花。

沈青娥俄然切近他耳畔，溫熱的吐息帶著曼陀羅花香，“曉得為甚麼星圖會指引乾清宮嗎？因為......”她的話被窗彆傳來的膜拜聲打斷。

年瑤珈挑眉輕笑，匕首在他掌心轉了個標緻的弧度，刀刃擦著他虎口劃過：“林大人怕不是忘了，我年家女兒，生來就帶著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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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俄然扯開衣衿，心口處鮮明烙著與年瑤珈、呂四娘類似的梅花印記，“曉得年貴妃為甚麼給我密信嗎？因為她也想讓皇上......”

雍正狠惡咳嗽，黑血濺在奏摺上，將“呂留良”三字染成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