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尖狠狠刺入琴身的頃刻,畫舫船麵轟然開裂。三百骸骨同時收回尖嘯,枯骨手指相扣,在水麵結成龐大的星圖。
秦淮河的星砂垂垂停歇,遠處景陵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龍吟。林小川望向天涯,隻見雍正的金頭已生出完整的身軀,正吞吐著汞雲,如巨靈般撲向京師。他握緊星痕劍,劍柄上的二十八宿紋路忽明忽暗。這一次,怕是要賭上全數了。
"本來如此......"呂四娘俄然按住太陽穴,麵色慘白,鎖骨處的梅花烙排泄黑血,"我呂家女子生來就是星脈容器......好笑我還覺得,那是家屬光榮......"
金陵的雨絲斜織入秦淮河時,林小川的烏篷船正撞碎滿河星砂。船頭燈籠在水霧中暈開暖黃光圈,映得火線畫舫如浮在幽冥的紙船。
柳如是的身影在星砂中垂垂消逝,臨終前輕聲道:"林大人......下一世,彆再做星脈的囚徒了......"話音未落,便化作萬千星砂,融入雨幕。
林小川咬牙揮劍,星痕劍鬨動天雷劈下。雷光中,七個虛影突然合一,柳如是的身影終究凝實。劍鋒即將觸及她心口時,整條秦淮河竟開端倒流!
年貴妃、曹雪芹、柳如是......畫麵最後定格在景陵地宮,慕容雪站在雍正金頭旁,嘴角勾起嘲笑:"好師兄,你這七世情劫,畢竟是還不清了!"
雨越下越大,烏篷船刺破雨幕,朝著都城方向全速而去。身後,秦淮河的星砂垂垂沉底,唯有柳如是的金鈴餘音,還在夜空中悄悄迴盪......
柳如是的白髮無風主動,每根髮絲都纏著星砂,好像無數藐小的毒蛇:"當年曹雪芹那老東西,用這支簪子刺瞎我雙目......本日,該拿你們的血來還了!"
蘇挽晴扶著呂四娘,指尖撫過她鎖骨的星匙:"疼嗎?"
畫舫在量子風暴中狠惡震顫,木屑紛飛。
鏢影破空而出,卻在間隔女子麵門三寸處突然懸停,河麵星砂竟凝成七根透明琴絃,將鏢刃緊緊纏住。
"夠了!"呂四娘俄然將血梅鏢刺入本身心口,量子血珠濺在星砂上,竟將其染成妖豔的紅色,"我呂家世代為容器......本日,就用我的血,斷了你這噁心的星脈!"她的聲音帶著斷交,卻又藏著幾分化脫。
蘇挽晴咬破舌尖,鮮血濺在《黃帝內經》殘頁上:"乾位申時!刺她膻中穴!"焦尾琴絃如靈蛇般纏住比來的虛影,卻被星砂割得寸寸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