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林小川想抱住她，卻隻觸到一團寒光。星痕劍在他手中震顫，劍身映出慕容雪眼中的淚光，與影象中堆疊。他瞥見三百年前的雪夜，本身跪在梅亭，慕容雪的星芒鏈穿透貳心口，而樹後藏著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那女孩的眉心，點著與慕容雪不異的硃砂痣，正攥著帶血的髮簪，躲在樹後顫栗。

"下一世，定會相逢的……"呂四娘將最後一枚血梅鏢埋入劍柄旁，指尖的胎記與雪下的星芒石同時發亮，在焦土上投出梅花形狀的影子，"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堂……我們終會剪斷這星脈的桎梏，讓統統重新開端……"

身後俄然傳來劍鳴。她回身時，瞥見星痕劍斜插在灰燼中，劍穗上繫著七縷髮絲——赤、橙、黃、綠、青、藍、紫，在風中悄悄閒逛，像極了七道不肯消逝的靈魂。

呂四娘獨坐梅林殘骸，指尖撫過心口未愈的傷痕。焦土裡，七枚血梅鏢擺成北鬥形狀，最中間那枚嵌著星芒石碎屑，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那女子指尖撫過殘頁邊沿的梅花印，俄然輕笑出聲，眼尾微挑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暗影："林公子妙手腕，竟能從外務府火場裡扒出這殘經。不過三百年前的陳大哥賬，用得著這麼冒死麼？你就不獵奇當年是誰給年貴妃遞的丹藥？"

實際中的林小川猛地驚醒，望著呂四娘心口的血洞，終究明白為何每次見她，都有莫名的親熱感。他想伸手替她止血，卻被慕容霜的星芒鏈纏停止段："想救人？先救你本身吧！"

林小川的劍尖叩開凍土時，冰層下排泄的暗紅漿液順著劍脊蜿蜒而下，在雪地上洇出蛛網般的紋路。他手腕翻轉，星痕劍如靈蛇吐信，挑開三寸厚的冰殼，半截焦黑經卷裹著冰碴翻出——《金剛經》扉頁的硃砂蓮印已褪成紫褐色，像極了年貴妃嚥氣那日，他在宣德爐旁瞥見的那滴凝固血珠。

呂四孃的新一枚血梅鏢擦著慕容霜髮梢飛過，在她臉頰上劃出淡淡血痕。那血珠落地即燃，在雪地上燒出焦黑圓斑："你用了地心火……慕容家公然和地脈教勾連！這羅盤裡封著多少生魂？"她袖中十三枚血梅鏢同時出鞘，卻在瞥見慕容霜腰間羅盤時瞳孔驟縮。

呂四娘指尖剛觸到紙頁，梅枝俄然收回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雪粒撲簌簌落在她頸間，她猛地抬眼，隻見蘇挽晴的素白裙裾已掃過丈外積雪，腕間星芒鏈輕響如環佩相擊。

她蹲身時，袖口滑落半寸，暴露小臂上淡青色的梅花刺青，與殘頁邊沿的壓痕分毫不差，"焦木裹著屍油燒過，這經卷怕是沾過百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