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梓衣還記得當時她回芙雲派報仇時,顧明月站在人群中看向步挽辰那灼灼的目光。
捕獲到自沈禁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然,參謀天將淨水裝入瓷碗中,用下巴表示沈禁道:“該你了。”
見韓梓衣警戒地將小米糕護在懷裡,參謀天道:“小米糕現在氣血太弱,需靜養幾日。來人,帶韓女人去離月苑西廂住下。”
該死!因光榮小米糕不消再備受九炎絕的折磨,她怎就忘了小米糕是被參謀天帶來霽天門的!
欺負孃親,不肯認她的人,本來不是大鬍子,也不是中毒後像死狗一樣被拖走的紅衣男人,而是……沈哥哥,對不,是沈好人纔對!
“孃親……你分袂開小米糕,爹爹壞……沈哥哥也不是好人……”小米糕伸直在床上痛苦地□□道。
參謀天說罷,順手拿起放在桌邊的匕首,割破小米糕泛紅的手指,並用瓷碗接住小米糕自指尖滴出的鮮血。
此時見顧明月的反應,果不其然如她所料,顧明月竟真對步挽辰動手。近段時候,她雖遠在西蠻,但卻經常聽會下山探聽動靜的古息白叟說有關江湖之事。步挽辰當婚當日,被人擄走,便是此中之一。芙雲派在江湖上已有根底,即便是梁省思出事,步挽辰也能勉強撐起全部芙雲派。
從參謀天看到沈禁的第一天起,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在沈禁臉上見到過如此豐富的神采。
出於獵奇,顧明月忍不住問道:“姐姐,小米糕的爹爹但是剛纔被人拖去水牢的唐門少主?”
參謀天獲得他想要的成果,不由將宛遭雷擊的沈禁晾在一邊,忙著為親侄女解毒。
對於亦正亦邪,殺人如麻的參謀天而言換做是彆人家的小孩,躺在寒玉床上彆說多痛上半炷香的時候,就算痛上一夜他也不會眨眼。
可現在躺在寒玉床上的倒是他的侄女啊。
但是小米糕出事。韓梓衣的心刹時好似被人緊緊揪住,就在她正欲衝進密室中時,隻見參謀天抱著小米糕從密室中走出。
見參謀天站在他身邊沉吟不語,沈禁皺眉道:“還不脫手解毒?”
韓梓衣淡淡瞥了顧明月一眼:“信不信隨便你。”
此時冇有人曉得,依在韓梓衣懷裡的小米糕緊抿著唇已經將沈禁列為全天下第一大好人!
“不必!”韓梓衣當即回絕。霽天門並非久留之地,多在此處呆一刻,她便多一刻不安。
“……”
本來參謀天是想等莫芊芊找上門來,在詰責其有關小米糕之事。不想小米糕的孃親竟不是莫芊芊,而是另有其人。爹爹在沈禁七歲時便已歸天,幾近能夠說他是亦父亦兄將沈禁拉扯大的。雖至今他都看不透沈禁,但他方纔卻看出彷彿沈禁對小米糕孃親的豪情很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