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桌兒則坐滿了女人和孩子,提及話來就更是熱烈了。曹婆子和曹姑母婆媳都是過來人,又惦記董蓉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家的孫兒,因而也顧不得曹二姐兒這個未出嫁的閨女在一旁就左一句右一句的叮嚀董蓉,孕期有甚麼忌諱。比如不能吃豬蹄子,不然生出的孩子手腳笨;不能吃芝麻,不然生出的孩子不會數數。
“爹,娘,不管如何說柱子都是你們養大的,我也頂著曹家媳婦兒的名頭過了一年日子。如果爹孃不嫌棄,待得我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閨女就罷了,是小子的話就讓他姓曹,寫上族譜。今後爹孃老了,就算我和柱子不能伺奉床前,總另有這個孩子在身邊。”
馮老爺子漸漸放下一顆紅色棋子,不在乎應道,“你急甚麼,曹野生了你們公子十幾年,過繼一個孩子給他們秉承香火也無可厚非。再說了,董丫頭也不是身子不好,今後再多生幾個就是了?”
熱熱烈鬨吃過了飯,曹家人歡樂得哼著歌兒下山去了。留下董蓉帶著吃得肚子溜圓兒的小姑睡了一個午覺,起來時目睹太陽西斜,因而就結伴出去漫步。果園裡的各色花朵固然這時已經都開完了,但山腳下的荷塘裡倒是正熱烈,不曉得那裡跑來的大群青蛙,在荷葉間蹦跳,歡暢之極。
王氏商行的掌櫃們一向對自家的店主都是極其獵奇的,不說遍及全部大齊的一百多家鋪子,隻說每次年底到京都例行集會時,店主也隻會出來見一麵,並且還是帶著麵具的,可謂奧秘之極。但他們卻冇一個膽敢私底下做些貪婪活動,反而每日都儘力運營鋪子,想要獲得店主的嘉獎。
曹姑母眼睛一亮,但是憂色未等落到眉梢就想起柱子不是曹家血脈的究竟,因而又歎著氣抹起了眼淚,“他返來也不會再姓曹了,你說我們曹家也冇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啊,如何就成了絕戶,今後連個接祖譜的人都冇了。”
曹婆子這會兒也是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她伸手扯了董蓉的衣衿就嘮叨開了。
董蓉聽得內心暖融融的,她猜得必然是那些流言嚇到老太太了,因而笑著安撫道,“姑母放心,柱子不是扔下我們母子不管,他很快就會返來的。”
曹老頭兒也是喜得抹了眼淚,一個勁兒的點頭卻不知說甚麼好。曹姑母直接抱了董蓉,哭著伸謝,“蓉姐兒啊,你就是曹家的朱紫啊,曹家不會忘了你的大恩…”
“真的?”曹姑母有些不信,還覺得董蓉是在扯謊安撫她。